夕阳西下,似是一样的艳丽,但在凝然眼中,这红色就真的好似鲜血一般,从她心里缓缓淌下。
“小姐,你没事吧”玦儿担心的看着凝然苍白的面色。
“玦儿,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凝然慢慢靠到榻上。
“小姐小心”玦儿轻叹,还是走了出去。
凝然望着窗外,不知何时,已是华灯初上,但懿贤宫却清冷的出奇。
面上倏地出现一个自嘲的笑容,她是在期待吗?不会再有人了,不会再有人在她失落的时候安慰她,不会再有人始终站在她身前了。她自己选择的,不是吗?伤人伤己,是她要走的路,怪不得别人,怨不得别人啊。
泪始终没有流下,看来她总算学会了麻木,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太晚?
肚子突然一阵痛苦,凝然的面色更白了“怎么,连你也要欺负我吗?”
日月沉浮,不断更替,人事代谢,何时可休?
“小姐,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你都没有一个真心的笑容”玦儿的眉头紧皱“憋在心里会憋坏的,要哭就哭出来吧”
“我真的没事”凝然嘴角微扬“你也说都过这么久了,我也哭不出来了。这样也挺好,没有人进来,我也不用出去,就当安心养胎好了。”
“你真的能安心吗?”玦儿一叹“其实”
“嗯?”凝然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玦儿还是选择摇头,其实她想说的是皇上每晚都有来看小姐,只不过,都是等小姐睡着之后。真的搞不懂他们两个,明明都很在乎对方,却会变成这样。算了,只希望小姐说的是真的才好。
“小金子,快要入冬了,懿贤宫那里多关注些”琅铘殁揉着刚从公文上移开的双眼。
“皇上放心,我早已派人料理好了”金公公看着正闭目养神的琅铘殁,皱了皱眉头,还是上前一步“皇上,我知道小金子不该多嘴。不过您既然那么关心贤妃娘娘,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见她,还要偷偷摸摸的不让她知道。难不成您真的认为贤妃娘娘是那种人?”
“朕当然知道凝然当时讲的都是气话”琅铘殁的双眼瞬时睁开,闪耀的繁星却不怎么清明“朕又何尝不是?朕真的很生气,凝然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三番两次让自己有危险,朕也气自己不能好好照顾她。但,朕也知道,她一定是气朕的,气朕要了绮儿,但朕实在不忍心拒绝绮儿,朕已经错了一次,就当是补偿吧。凝然那里,她现在一定是看见朕就生气,还是让她好好安胎吧。”
小金子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皇上聪明呢,还是说他傻。他不懂贤妃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愿皇上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凝然面上的痛苦神色,玦儿吓了一跳“小姐,坚持住,我去叫太医”
“为什么孩子都出来那么久了,凝然还不醒?”琅铘殁的面上已没有往日的镇静。
“启禀皇上”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贤妃娘娘这是早产,而且身体底子弱,还受了风寒,现在一时醒不了,不过臣相信,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