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漏进一束光,吸引了半个包厢的目光。
温凛觉得她至少有一米七五,高腰紧身裤里塞一件黑纱衬衫,是飘逸的阔袖。她一进来,直奔台面,弯腰倒了杯金方。半边菱形耳环坠下来,细碎零落的光衬她雪白皮肤,一头卷发落几丝到台面上。
应朝禹帮她捞了把头发,挑眉:“小姑奶奶,总算舍得来啦?”
钟惟喝着酒润嗓,挑唇看他一眼,像瞧个小孩子。
应朝禹双手帮她束着头发,狗腿似的嬉笑:“你也不能总不理我吧。该给的面子,适当给一下。”
钟惟也笑了一下。她连喝了两杯,干干脆脆道:“说吧,想听什么。”
旁边一人哎呦一声,说:“唱什么歌儿啊,刚都听过了。”金毛男暂时放弃了顾璃,远远比去一个手势,起哄:“是啊——”
红色led灯映着钟惟的脸,她没动,也没说话,朝着一个无意义的方向,深呼吸了一口。
温凛就这样和她猝不及防地对上目光。
她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
只知道下一秒,警察就冲进来了。
房间里所有人都被抓走。
总共二十来号人,路上没有一个人吭声。只有顾璃趴在前排座椅背上,不停解释:“警察叔叔我们是被连累的。真的,我都不认识他们。”
那两个民警都被她逗笑了,跟着不着调:“那也不行。你看这都年底了,咱得完成指标。”
顾璃急得哭都忘了:“那你们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开车那位民警年纪大一点,说:“小方你可别逗人女孩子了,这办公呢。”趁路况好,他扭了个头,“我看你们俩女孩也不坏。回头做个尿检,通知你们学校领回去……”
“别别别!叔叔,别通知学校!”顾璃打断了他。
钟惟和她俩一辆车,望着窗外,笑出一声。
温凛转过头去看她。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她真是个美人。一身演出装扮中和了她身上那股子英气,有种雌雄通吃的漂亮。钟惟见她看过来,朝她妩媚一笑。
温凛小声开口:“应朝禹他们……经常这样吗?”
钟惟轻飘飘地,点了点头。
“不会有什么事。”
温凛皱了皱眉。
“他们这群人又不傻,好好的万贯家财,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钟惟微仰着头,声音浮在寒夜里,摸不到情绪。
很快温凛就知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全程都没怎么说话,进派出所安安静静地做笔录,安安静静地做检查。中年民警边做纪录边用严肃的口吻教育她们:“交朋友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学生容易误入歧途,自己心里要把着杆秤。”
顾璃特诚恳地点头,一口一个叔叔,委委屈屈地做保证。那年轻民警小方坐在一旁桌子上,拿着她材料笑:“还是r大的呢,高材生啊。”他把一叠纸拿在手里拍,长吁短叹,“你说说——”
……
温凛百无聊赖望向办公室的窗。
那是什么树呢,还有几片叶子。雨点子砸上去,力度重气势却轻。
她心想,雨要停了。
应朝禹尿检呈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