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烦躁,推了他一把。我不愿意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既然我知道他说得没错,可我真的不想被他,不想被他质疑这一点,质疑我对他的感情。
性灵揽住我不放:“我跑题了对不起,我,她只是说你之前为了我吃了太多伤身的药,喝粥会对身体好些!你别多想,我不说了。”
虽然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我还是觉得委屈,或者说心里不明朗。
“你下次直接说后半句就好了。”我也不挣扎,摸上他揽在我身前的手。鼻子发酸,用了狠劲去掐他的手背。大概在他意料之外,猛地颤了下,也没有抽出去。
我不想道歉,也不想理会他的道歉。
掐得有些泛起了青紫色,我也没有松手,但感觉到了他揽我的力度控制不住地加大了。
“唯人,你知道我说不出愿意让你和别人好的话。如果我真的能做到,你不至于只有那么少朋友。我很自私,我太自私了,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在看到你那样对别人时不感到心痛。”
“只是因为他是你,我才下不去狠心,说不出什么狠话。你明知道我有多在意你,我怎么可能舍得对你说那些话。”
“我知道,唯人。”
“那……”
“唯人,我好痛。”
“什么?”
“手,手好痛。”他将我想要松开的手压住,捏着我两指,更用力地掐着那片颜色暗深的地方,“你可不可以,狠下心去,让他忍受这种痛。为了我,让他痛。”
那片深色有点刺眼,我挣开他的手,轻轻按着那片揉着。
“可以吗?”他声音很轻,气音吹在我耳边。
不忍看他这样小心翼翼地试探,只是为了让我将他重新放上心里的第一位。可是明明他一直就是,我却不能让他信服,只能让他对着发病的我时不时,也许是时时刻刻地去怀疑他自己。他明明一直在跟自己较劲,却没有办法真正看清这点。
我们一直这样子去纠正对方的观点,只会加深我们之间的矛盾。
可是我还是想让性灵明白,幻的出现,恰恰是我对他爱得深切的体现。他总是说自己明白,但却没有办法接受我现在还摆脱不了幻的事实。
我总觉得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蹬了我,说他受不了了,说让我跟幻过吧。
我没有办法不去害怕。
想多了,这种情境就钻进了我的梦境里。性灵扭曲的脸庞,闪动得如同崩溃的代码一般,咧开了嘴去说那句话。性灵不在了,幻不断地安慰我,在我耳边说些好听的话。他的声音有些变调,我转过头去,那竟然不是性灵的脸,模糊却狰狞。
大概是性灵的想法影响了我,我也开始觉得,幻根本就不是我世界里的性灵。
本来我并没有觉得这病是多可怕的东西,毕竟我会时不时见到的,是爱我的“性灵”。但现在,我有些恐慌,那个并不是真性灵的东西,一直占据着我的脑子,操控着它,想让我变成个疯子。
幻用着性灵的面孔来欺骗我,想让我臣服,想让性灵因此放弃我,离我而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这种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