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那些被封闭起来了的生命,看得太多了。性灵摸了摸我的头,顺手给我盖上了被子,就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
门关了好久,里面一直有着微小的声音,可是听不清。我觉得他在哭,应该是他在哭。
好吧,我反省了下自己。确实一整天我都挺闷的,他怎么逗乐我都起不了兴致。开始时还能撑个笑回应回应他,后来直接就板起了脸,他逗得我烦了,就停住脚步不动,就是不跟他并排走。他怕了,就不说了,一路沉默着,顶多看到吃的问问我要不要。是挺伤人的。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觉得。就是一直心很乱,怀疑怀疑这个,否定否定那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吃药的原因,可是吃了药,感觉也好不起来。如果不是怕伤性灵的心,我真想每五分钟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旁边这个人的真假。
我站在门口,伸手拧了拧门把,没能拧开。里面的水龙头开了,水砸在瓷洗手盆的声音有些凌乱。卷纸被抽动的声音,哐的一声什么东西咋在地上的声音。
我又敲了敲门,拧动门把,弄出更大的声响。
性灵脸上都是水,拖鞋的白色也变得不一样了,裤子两边还有衣服角上的颜色都深了下去。
伸出手摊着,我说:“手机。”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递给我,屏幕上的水珠在屏幕亮起来的那一刻便开始闪起了七彩的光。我将手机按灭了,在衣服上蹭干了,才又点开。
通话记录上排在第一位的是医生。
我抬起头看他,他闪着眼神,腿带动着脚在地上画着什么。把手机递回给了他,狠狠地搂住他,凑上去咬他,“我去海洋馆好不好?”
“啊?不是因为这个。”他晃了晃头,“我只是,有点担心。”
“可是你又哭,出来玩也闹哭了你几次。”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眼睛,又揉了揉鼻子:“是不是不酷了?”
“本来也不酷。”
“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你不还不是我的嘛。”
“得到了就不重要了啊?”
“重要啊,要不我也不会改口说跟你去海洋馆!”
“真的不是因为海洋馆,”性灵有点无奈了,“我就是问问医生,现在药要怎么办。”
“那你哭什么?”
“我现在改口说没哭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我就是有点着急,”性灵环着我脖子,绕过手去,一定是在揉眼睛,“我怕你哪天就不要我了。”
“别傻了,我舍不得,”我掰开他好好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好想想,有病的是我,怕被丢掉的是我才对吧。”
性灵皱了眉,没开口我大概就明白他想说什么了。掌心捂住他的嘴,我说:“不管你怎么想我,有病就是有病,要吃药就是要吃药。就算你不把我当病人看,我也还是个有病的。”
把手掌挪开了去,按上他后脑勺,压过来,吻住他,好一会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