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漾脸上那一处还在溢血的艳红伤口,看了会儿。
他继续说:“这儿能对谢崇珩信息素压制的只有我……而我对他没兴趣。”
楚漾这才放下手,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再拉开车门想要近距离观察凌意舶的情况。
过分刚硬的轮廓昭示着这是一张分明已经长熟的男人面庞。
只有在潮热、不可控、依赖于最原始欲望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丝丝回到曾经少年时代会委屈会撒娇的意味。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这种情况是多久了。
为了防止信息素外泄得太厉害,楚漾不得不从主驾驶位将还有意识的凌意舶扶下车。
两人绕着车屁股跌跌撞撞地走了一圈。
打开后车门,楚漾手上一使劲,把凌意舶半拉着推进相对宽敞的后座。
这里空间大,能施展得开,如果凌意舶实在是不听话,楚漾偷偷趁着四下无人揍他几下让人老实还是可以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凌意舶脸上是很不舒服的表情,平时颇有戾气的面孔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中渐渐柔和。
他发了会儿呆,没等楚漾回答,又掀起眼皮看人,“楚漾呢,我要找楚漾。”
他像是潜意识觉得脸上受了伤的人就不可能是楚漾。
“我在,我在。”
楚漾尽力放柔声调,抬手摸了摸凌意舶的脸,想试试体温。
手背却一下子被凌意舶抓住了。
凌意舶顺从地把脸靠在楚漾干燥微凉的掌心。
他整个头部快要灭顶的灼烧感终于得到缓解,嘴上的话语却是清晰:“但我记得,我记得楚漾去国外了,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他只去了……”楚漾动了动手指,动作轻微地在凌意舶脸上安抚,像在摸一些长毛的大型动物。
凌意舶也很温顺地蹭回去,直到听见下一句:“三年。”
“三年”这个词语戳到了凌意舶的某根神经。
他很躁动不安地皱了下眉。
“他才回来我就对他那么凶,他肯定……”凌意舶轻喘着气,往后捋过头发的额间密集起虚汗,情绪一下子又混乱起来,“他肯定觉得我变了。”
楚漾不知道怎么以局外人的姿态回复这句话,就只是看着他。
是啊,变了一点点。
你长得太高跑得太快,不再需要我的保护,我好像都追不上了。
车内光线太暗,亮着的前车灯反倒成为了这一半地下车库中的唯二光源——
另一处光源是凌意舶的眼睛。
他完全摒弃了周围的环境,只一边用脸颊紧贴着楚漾的手掌心,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漾看。
他强行地想要讨要这种抚摸,几乎是要把楚漾顶在车门上了。
楚漾有些无措,明明自己一向镇定自若,现在却被轻易地带偏了呼吸。
两人隔得太近,近到凌意舶低头就可以亲上楚漾的脸。
他也这么做了。
那个吻正好落在楚漾眼下受伤的口子上,还没有来得及贴创口贴。
凌意舶在舌尖尝到一丝腥咸,有些疑惑,还反应不过来那是什么。
楚漾抬手去拿后排放置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他拧开矿泉水,往手里倒了一些,打开车门,背对着凌意舶,往脸上一阵揉搓,要把脸上的血迹斑斑洗掉。
水从指缝中流到车外的地上,楚漾低头拿衣角抹了把脸。
脸上突然有一只手摸了过来。
手抹到水渍,僵了一瞬,“你哭了吗?”
随后,那只手准确无误地按上他锁骨,力道极大地把他往后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