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是的。”楚漾从不说谎。
“你给监察组打的报告是几点回来?”凌意舶说。
楚漾弯腰去拿放在沙发上的皮衣外套,听见凌意舶紧追着他的步伐,在追问。
这件皮衣是凌意舶的,穿在身上稍微大了点儿,为了匹配楚漾的气质,凌意舶还专门挑的哑光皮质,把腰间的藤蔓爱心纯银装饰取了下来。
凌意舶给的理由是,穿着我的衣服出去,你总会无时无刻想起我的。
楚漾听得出他的意思。
凌意舶是想要尊重他,想要告诉他,你可以随时成为一个完全独立的人,眼前是一次不当保镖能够获得自由的机会。
楚漾回答:“九点前。”
九点钟监察组会换一次岗,到时候新的交接班人员补上,楚漾也得同一时间出现,并且签署监察组交接岗的字。
“好,”凌意舶亲亲楚漾的额头,“我等你。”
下午三点,楚漾坐上周渡开来的车。
担心凌意舶一个人吃不下饭,楚漾还是选择了在家里陪凌意舶用完午饭后再走。
哪怕少爷亲手下厨做的牛排还有楚漾吃不惯的血水,楚漾耐心地等凌意舶手忙脚乱地回锅了两次。
凌意舶还说,下次我一定一次性成功!楚漾摇头,说下次让我来吧笨蛋。
“楚首席。”
周渡开来的是那辆路虎揽胜,楚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这车。
楚漾没有告诉周渡要去哪里,去见谁,只报了个地址。
周渡很聪明地没有多问。
他只一边开车一边简单说了些陈迦礼的情况,说让楚漾不要多担心,等二少爷的监禁期结束了,陈迦礼也差不多出院了。
“护主算是功臣,我会让乔鸣和石观东商议,给陈迦礼换个位置,先养好身体。”
楚漾说完这句,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
周渡看了他一眼,“嗯”了声,继续开车。
一个多小时后,身形庞大的越野车停在了林间别墅附近的一条隐蔽小路上。
这条路,楚漾印象十分深刻。
以前小时候从长丰集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忙完回家,森叔开着车载他,在这里熄了火停留一会儿,抽根烟或是两人聊几句。
偶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森叔也皱着眉不说话。
楚漾会绞尽脑汁安慰他。
森叔总笑,说你这小孩儿,说话那么老成。
楚漾坐立不安,表面还装得冷静淡定,说都是您教得好。
下午五点,日光正环抱住山峦边界与大地做告别。
坐在副驾驶上,楚漾仰头往树林间望去,一群不知道什么种类的灰黑色鸟儿扑腾着翅膀簌簌飞离,树叶被秋风卷起层层巨浪,铺天盖地地往车前窗袭来。
楚漾想起那些侵袭上甲板的腥咸海水。
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会被吞没。
视野受了阻挡,周渡按开雨刮器,那些树叶跳跃着离开。
越野车的引擎声太大,但周渡没有熄火。
楚漾睁开眼,指挥:“那有辆辉腾,停旁边去。”
“森……”周渡及时止住话头,没敢多问,踩下油门将越野车停到轿车旁边,并排。
楚漾坐在副驾驶,森叔坐在驾驶位。
起先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开车门下车,直到楚漾按下车窗,辉腾也下了车窗。
一辆车底盘高,一辆车底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