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我就当没看见。”陈以臣刹了车,等着绿灯,“陆挽,你可以信他。”
没等到陆挽回答,绿灯亮了。
陆挽,你可以信他。
陆挽觉得,这句,是威胁。
上课,吃饭,体能;站军姿,踢正步,五公里;捡树叶,拔草,叠被子。
陆挽过上了,正常的大学生活。
正式上课两周,午饭基本是和云轴子还有陈以臣一起,陆挽却没有再见过曲不言。
抛硬币再次输了的云轴子,按照赌约帮陈以臣排红烧肉。陆挽搅动着碗里的西红柿蛋汤。
陈以臣又抛起硬币,覆手在手背上,推向陆挽面前,说:“猜猜看,猜对了有奖。”
陆挽抬眼扫了一眼,摇摇头,继续搅动着蛋汤。陈以臣无趣地摇摇头,“我猜橘花。”抬手送向陆挽:“你输了。”
陆挽没有说话,将搅动得红黄不分的汤喝了个干净。
陈以臣将硬币抛起接住,塞进口袋,“打包点饭菜,给闻人送去。”
陆挽转头看了一下,云轴子还在排着红烧肉,便起身端起餐盘,去窗口打包饭菜。
“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那假病例怎么能瞒得过他啊,你看看这伤,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你自己讨苦吃也就算了,还害得我在这陪着。我可是说好了,你得付我护工费,奖金全被院长给扣了,唉,都活不下去了……”
校医院曲不言的专属病房里,躺了两周,也被话痨的闻人醉医生给折磨了两周。
曲不言几次都想告诉他,如果他少说两句,也许他的脚能早点痊愈。
假病例,让咬痕留在脚踝上;打架,让手和脸上都带了伤。
冰火两重天。这是兰枢对曲不言的惩罚。
冷水中加满冰块,浸入双脚,冰块刚好淹没咬痕。待冰块全部由曲不言的体温融化,他的双脚,已经冻伤到无法行走。
这是冰。
而这火,就是将那冻伤的双脚,再浸入滚烫地热水中。
篝火晚会那晚,兰枢,只罚了一半。
从篝火广场回到办公室的兰枢,看到曲不言浸在冰水中的双脚上的那个咬痕,突然不舍得让它消失。
冻伤的双脚再浸入滚烫地热水,皮落露肉。
兰枢本想,让那个打扰他兴致的咬痕,从曲不言脚踝上消失。
“你这情况才好转一些,可千万不能乱动啊。还好兰送来得及时,要是再冻一会,冻伤大部分组织,你这双脚,怕是只能留给我当标本了……”
曲不言任他唠叨,闻人醉哪里知道,若是再晚来一会,不是冻伤组织,而是烫落皮肉了。
“不过不能动也好,省的你好好地没事找事找小挽麻烦。”
“咚咚咚。”门口敲门声。陆挽提着打包盒,小心地说:“闻人老师,小武哥说,您在这里。”
陆挽走进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曲不言,看到他被纱布包裹着的双脚,“曲教官,您……”
曲不言扭过头望着窗外,说:“踩到玻璃了。”
“噗—”闻人醉差点将手中的记录本摔了,哈哈笑着点头:“嗯嗯,踩到玻璃了。踩了一脚没察觉出来是玻璃,又踩了一脚上去确认一下。哈哈哈,曲不言,你说是吧?”
陆挽看着那被裹了几层的纱布。
没有血。
陆挽递上打包盒给闻人醉,“陈教官让我送饭菜……”
“嗯嗯嗯。”闻人醉瞅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