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错房间了。”
曲不言不知道这样答,算不算撒谎。
陈以臣应该不会,将自己和兰枢在这里的事情告诉陆挽。
陆挽,看到了么?
曲不言没有再多解释,他只是解开腰间的浴巾,踏进了面前热气腾腾的汤池里,继续他和兰枢未完成的事。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云轴子在回来的车上已经昏昏然。
陆挽将云轴子安顿好,熄了灯,在自己床铺上躺下。
陈以臣当时说,曲不言有事。
所以,如果那个男人是兰枢的话,那么曲不言和兰枢的事,陈以臣是知道的。
陈以臣为什么不让自己接近兰枢?接近这个,和曲不言密不可分的人。
陆挽,你可以信他。
陈以臣这句,一直在陆挽耳边回荡。
周日的五公里拉练,陈以臣没有看到云轴子。本是一班学生的云轴子,因为被陈以臣安排到陆挽的宿舍,出操也会与陆挽一起。
陈以臣看了看七班队伍,现在这个点,也该来集合了。
陈以臣甩着军帽溜达到七班队伍前面,并没有看到代越,就问:“你们教官呢?”
前排的学生摇摇头。陈以臣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扫见其他班级的几个教官也都不在。
坏了。
陈以臣手中帽子扔给一班的一个学生,喊了声“原地休息”,一刻也不迟疑地奔向目的地。
操练室。
陈以臣一脚踹开门,几位晚出席的教官果然在。其中一个手中握着一根空心皮管,抽人的决心太大,门被撞开也没能让他及时刹住手。
“唰!”
躺在地上的陆挽,白色的t恤已经血迹斑斑。
陆挽身下护着的,是已经昏过去的云轴子。
陈以臣走向房间内,围着的几位教官自觉让路,“代越,我的人你也敢动!”
刚才打人的那个,握着皮管的手已经颤抖不已。
代越向前拿过他手中的皮管,看着地上被抽的无力动弹的陆挽,说:“陆挽私藏演习枪支,陈教官,这可不是小过错。”
代越要罚的,是陆挽。
诬陷。
代越敢将这诬陷明目张胆地摆在陈以臣面前,原因只可能有两个:第一个是,默许他这样诬陷的,是兰枢。
第二个是:诬陷陆挽的,不是代越的人。
陈以臣看着地上被抽的遍体鳞伤,还依旧死死护着云轴子的陆挽,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空心皮管——操练室中近乎要人命地处罚,抽在身上,皮不破都肉熟了地疼。
看着地上血水汗水湿透了的陆挽,看着他冒着青筋扣着云轴子的手。陈以臣相信,这种程度的疼痛,陆挽已经意识模糊了。
陈以臣蹲下身来,握起陆挽不住颤栗着的手。陆挽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陈以臣握紧陆挽的手腕,陆挽努力抬着眼,几经尝试后终于让陈以臣的轮廓在视线中不那么模糊,他才敢一根一根,缓缓松开扣着云轴子的手。
陈以臣将昏在陆挽身下的云轴子抱起,云轴子好像并没有受伤。
陈以臣面无表情,俯视着地上近乎昏迷的陆挽,看他因剧痛而缩动着的身体,“你告诉兰枢,我的人,他休想动一根毫毛。至于其他的……”陈以臣看向代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