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极了。
从心里升起的恐惧席卷全身。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
在兰枢床上的时候,他没有害怕;跪在兰枢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害怕。
可是,看到曲不言的那一刻,他害怕了。
陆挽一路疯狂地寻找着,他不知道曲不言会选择那条路,他不知道曲不言会去哪里,他就是一路找着。
他竟然发现,就算是这样的夜晚,就算不走进,就算不用开口询问,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周围那些人,是不是曲不言。
不是,都不是。
陆挽跑到校医院,没有,曲不言不在。
图书馆,没有。
食堂的卫生间,没有。
曲不言会去哪?
他会去哪?
他刚才那么平静,那么平静。
他会不会?
陆挽一路狂奔到宿舍,宿舍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窗前的曲不言。
隔着一个宿舍的距离,陆挽和曲不言的目光在空中接触。
陆挽大口大口喘着气,个位数的温度,只穿了一件的t恤上,却湿了大半个上衣。
陆挽移开了视线,进了门反手带上,来到柜子前,将怀里的书包和毛衣塞进衣柜里。
他听到了身后紧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陆挽慌张地扭过头,视线未接触到曲不言的神情,就被他一把扯过按在床上。
陆挽惊慌地挣扎着,曲不言死扣着他的双手像枷锁一样生硬,他根本挣脱不开。
接着,他感到t恤和裤子全被剥下,像在兰枢那里一样,他的身体,全部暴露在那个人的目光下。
“啪!啪!啪!……”
曲不言一句话都没有,一个字都没有,皮带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疼。
剧烈又猝不及防地疼痛让他本能地挣扎着,可是落下的皮带根本没有丝毫停歇,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只是一下一下,一次比一次更剧烈地落到他的身上。
疼。
叠加地疼痛,火辣辣地灼烧着他的皮肉。
他没有喊,经验告诉他,喊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咬着牙接受着一次次地抽打。
疼,剧烈地疼痛仿佛减弱了他内心的恐惧。
可是他的身体,却因为这一次次加剧地抽打不住地抖动着。
不知多少次后,身后传来曲不言阴沉的声音。
“我说过,让你不要和他接触!我说过,让你不要和他接触!”
曲不言在低吼着,像一只遇到危险低吟着老虎。
陆挽紧绷地全身,承受着皮带的剧痛,和曲不言的低吼。
“我说过,让你只听我,只信我!我说的话,你都忘了是么!”
“你以为我让你留下来,你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了是么!你以为我不会让你走了是么!”
“我让你留下来,是要你好好做一个大学生!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假装不再调查,假装听我的话,假装不再过问那些事!却一步步计划着靠近兰枢,去查你想要的真相!”
“到现在,到现在你还在算计我,你还在利用我!你以为,你是郁拂的弟弟,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了是么!你以为你是郁拂的弟弟,你就仗着你是郁拂的弟弟,一边算计我,利用我,一边接近兰枢,去换你要的一切!”
“对,我就是仗着我是郁拂的弟弟,我就是仗着你对他的愧疚,仗着你对他的悔恨,仗着你对他的念念不忘!我就是仗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