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散步,一起检查,一起逃避医院要求他们睡午觉的护士。
他记得有一次,男孩带着他逃到医院的档案室,狭小的空间里,男孩吻了他。
暗夜中,兰枢才看到那男孩的另一面,他柔媚妖冶,如迷人罂粟。
那一吻,他就沦陷了。
男孩很爱玩,他知道,男孩的目标不只自己。很多,病房里那些一起休养的,医院的医生。
很多。
他嫉妒。
可是那天,他醒来的时候,他没想到,男孩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男孩说:“我喜欢你的眼睛。”
男孩在他右眼上吻了一下。
一吻沦陷,再吻,从此,他们再没相见。
拘留室里,他告诉武袂,他可以把眼睛给粟吻。
手术过后,他被释放。右眼换上了湛蓝色的义眼,他答应了武袂,不再出现在粟吻面前。
所以,在姜汤的时候,他只能偷偷藏在房间里。可是,粟吻就像是知道他存在一样,一次次靠近。
三年前见到曲不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曲不言身边,有一个郁拂。
郁拂那颗泪痣,和粟吻的是那么像。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知道郁拂去了武袂家,他知道郁拂见了男孩,所以,他更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要占有郁拂,占有与男孩所有相关的一切。
这样,也可以,让郁拂离开曲不言的身边。
他是这样想的。
后来,男孩自杀了。曲不言却,自己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当时是高兴的,他想拥有的曲不言,来到了他的身边。可他也看出了曲不言的另有所图。
那又如何,郁拂不在了,总有一天,曲不言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也曾一度认为,曲不言只是男孩的替代品。
直到,直到陆挽的到来。
陆挽,他和粟吻更像。
直到陆挽的到来,陆挽带给曲不言的变化,他才知道,曲不言在他心里,早已不只是一个替代品。
他不能忍受,曲不言身边,有任何人的靠近。
陆挽拄着拐杖回到了校医院,他回学校第四天了,曲不言还是没有来。
去哪里了?
去找兰枢了么?
云轴子打包了饭菜回来,摆弄在桌子上。陈以臣带来了些水果,放在病床旁。
“陈教官,我要见他。”陆挽觉得,陈以臣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他最近比较忙,过一段时间吧。”陈以臣没看陆挽。
“我要见他。”陆挽再一次确认。
“他……他在大明山,腿上受了伤。然后,你昏迷第二天,他就,回了学校。”
陆挽安静地听着。
“他说,他不等了。他去,找了兰枢。”
这是,陆挽最害怕的结果。
——“我等不了!我已经等了三年了!我等不了!”
——“好。”
这就是,曲不言给他的答案?
“他本来是打算明年,郁拂忌日的时候。但是,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