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满偏头。
谢西隼原本就和她离得近,随着她这个动作,两个人的鼻尖碰在一起,是很暧昧的,将要亲吻的距离。
好事猝然降临在自己头上,谢西隼不允许自己犹豫,当即扣住桑满下巴。他这人天生没什么羞耻心,况且接个吻也没什么大不了,刚想低头亲她,桑满及时抬手,他的唇接触到她的手掌。
谢西隼:“?”
他有点懵,黑暗中眨了两下眼。
桑满冷酷无情:“回家再说,现在不行。”
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谢西隼用气音引诱她:“没关系的,桑桑,灯还黑着,没人在看我们。”
桑满依然摇头。
谢西隼遗憾退回原来的位置。t谅到他的桑桑脸皮薄,他也不好在这里放肆,要是惹她不开心得不偿失。
他极少参加婚礼,发小都还单着,有对象的目前也没有结婚打算,更没有需要他出席的场合。他对婚礼仅有的印象停留在谢长坤娶秦舒进门,他包下整栋南城最豪华的酒楼作为会场,南城有头有脸的权贵全部受邀出席,还有秦舒在圈内认识的各路明星。
这x质已经远不止婚礼的作用,更像各界人士拓宽交际圈的桥梁。
在那些人眼里,谢家就该发挥这样的职能,没人会在意婚礼的主角会额外耗费多少jg力。
那天谢长坤喝到烂醉,秦舒不太能喝酒,他替她挡掉不少,但也没好到哪去。
结束后回家,秦舒习惯x把他扶上楼,照顾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
谢西隼感到不理解,明明她没有谢长坤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忙了一整天,在应付各种各样的人,累得不行还得照顾谢长坤。谢晗在楼上睡觉,年仅十岁的谢西隼在旁冷眼旁观。尽管如此,秦舒什么都没抱怨,只问他能不能别赶走谢晗。
谢西隼没应声,接过管家提前泡好的蜂蜜水,递给她。
“休息吧。”他扫去一眼,转身上楼,“你不用亲自照顾他,管家会负责好。”
脚步踩上台阶的同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的,秦舒压抑的哭声。
他对秦舒,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和他对他母亲的观感相似。
他的母亲生下他,却从来没尽到过作为母亲的责任。她拒绝见他,从小丢给保姆养,坐完月子就迫不及待出国,满世界的疯玩,有空就去找她的初恋对象。
秦舒在谢长坤身边默默陪伴,无名无分也愿意跟着。习惯她来照顾他,明明可以把人丢给管家。
她们都是可怜人,他也是个可怜人。
他好像又没有很可怜,因为认识了桑满。
他对婚礼实在没什么好的记忆,只剩下喝醉的谢长坤和秦舒疲惫的脸。谢西隼想,如果是他结婚的话,一定不会让对方累着,也不会要对方忙碌一天后还要反过来照顾他。
只有他照顾他老婆的份。
思及此,他控制不住地侧头望向桑满。此时正值新人交换婚戒的节点,桑满看得聚jg会神,眼睛亮亮的,不知是期待还是羡慕。
她想结婚了吗?
谢西隼垂眼。今早他因联姻的事和nn大吵一架,吵到近乎无可转圜的地步,老人家捂着心脏,质问他是不是想气si她。要不是谢晗突然过来老宅,帮忙分散她的注意,他甚至不一定能成功脱身。
从小到大,这样的道德绑架不在少数,不合她的心意就发病,压迫得他时刻有被绳索套牢的窒息感。谢长坤以利为上,尽管老太婆强行拆散他和秦舒,他在联姻中确实获得钱权,最后他如愿和秦舒在一起,便对从前既往不咎。
桑满不能成为有点沉重,小谢痛苦,我也很痛苦,暂时痛苦完这一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