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痒(1 / 2)

今晚的萧济嵐,异常难眠。他翻来覆去,无法将小学弟那句轻飘飘的「我不需要你去,可是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去」这句话自脑海中摒除。此番言语使他遐想,无法不激动地揣测那句话的意义。

这是一种暗示吗?萧济嵐拼命打消此念头,告诉自己这又是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如同之前多个猜疑。小学弟想要自己陪同他前往母亲家作客,只是为了完成母亲和唐叔叔想感谢自己的愿望罢了,对不对?无奈,左思右想他就是理不出个所以然,太多的问题和言语难以向凌彦安开口,而他也已被小学弟警告越界了一回,所以只好告诫自己不可再因衝动而犯错。渐渐地,他闭上了双眼,步入睡梦中,等待反覆的恶梦侵蚀。

......音乐厅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啟,里头传发出了暖乐器的阵阵声响。自己被排除在外,凌彦安孤独的背影没入厅中,未有求婚情景,也未见金色戒指。他已知晓这是个梦境,也了解小学弟不再望向自己,但他始终无法从梦乡中解脱,只能痛苦地任由它发生。数次尝试自梦中甦醒,他换取到的永远是再坠入另一个恶梦的开端,直到梦魘决定放过他,方能使他带着满怀愧疚与悲痛地睁开双眼。

然而,这一回的梦境,却出于意料地被打断了。先是一阵不知来自何方的细微嗡嗡声出现于他梦境中,再是物品坠落于地的清脆响声,将他从宛如乌黑漩涡般的梦中打捞起。刺眼的白金光芒,立即鑽入他睁开来的双眸,萧济嵐转过身,逃避早晨光束带给他的微微灼热。

震动的轻微声响再次发动,这次萧济嵐明白是何物唤醒了他。他自地板上捡起掉落的手机,心不在焉地瞄了眼来电之人。睡眼惺忪的他立即惊醒,睁大双眼再次定定地盯着手机,彷彿以此确认他并未看错。

是凌彦安!萧济嵐赶忙接起电话,焦急的口吻问道:「喂,怎么了,有什么事?」

这可是男人自他俩分手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怕不是有何紧急之事告知他?

「喔,不是什么大事。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凌彦安问。

「没有没有,我早就起床了!怎么啦?」萧济嵐否认。

但这明显是个谎言,因他初醒,声带仍为放松状态,嗓音格外低沉嘶哑。

洞悉学长刚睡醒嗓音的凌彦安,当然并未道破,只是忍住了笑意,问:「那个,如果你有空的话,能过来温室帮忙一下吗?」

「当然!你什么时候需要我过去?」萧济嵐压下心中的兴奋,轻快反问,瞥了眼手表。

「能现在过来当然最好,因为有时间限制。」凌彦安回。

「好,我马上就过去!」萧济嵐马上答。

自床铺跳起,萧济嵐衝入浴室洗了个战斗澡,急急忙忙向温室奔去。

到达温室时,凌彦安正在与杨姊交谈。

一见着男人走入,他便扬起笑容,挥了挥手,呼喊:「早安!这边!」

「我们今天要做的事,就是给櫛瓜授粉,所有授粉必须在八点前完成。」凌彦安说道,神色认真,带领着男人走入温室中一隔间内。

「为什么必须在八点前完成?」萧济嵐好奇问道。

「这种瓜的花是在早上开的,花粉也在早上活力最高。当然,不同的瓜类有不同的开花时间,像扁蒲就是晚上开花,那就得晚上授粉。」凌彦安解释。

蹲下身摘了一朵橘黄色花朵,凌彦安开啟了短暂的人工授粉教程。

「......所以把母花的花蕊均匀沾上公花的花粉,像这样轻轻的,就能授粉成功。」缓和的动作,配合温柔的嗓音,凌彦安亲手为男人示范。

温室内风扇轰轰作响,气温控制得不冷不热,修剪得当的大片青翠绿叶将花朵衬托地更为娇嫩。两人靠得极近,明明是一件简单的人工授粉作业,却因男人将公花修长的柱头伸入母花花瓣中涂抹花心而令萧济嵐无法不想入非非。他吞了口唾液,目光偷偷凝视着男人说话时开啟的唇瓣,顺着下巴来到了上下起伏的喉结,和男人清晰的锁骨。再向下一瞥,小学弟领口松垮的t恤下,更能隐隐约约地看见稍稍突起的乳尖。突然撇开了眼,萧济嵐无措地抓了抓额头,压下自丹田升起的那股燥热。

「怎么啦?」凌彦安问道,一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男人。

「喔,没什么,没事。」萧济嵐回,僵硬地笑了笑。

「那好,我们就开始吧。」凌彦安回笑,抓紧时间开始授粉。

两人分工合作,总算在八点前将所有母花成功授粉。

「这次公花开得比较多,你有兴趣的话,晚点我做炸櫛瓜花给你吃?这是很好的下酒菜。」凌彦安望着篮子内採收的花朵问道。

「可以吗?」萧济嵐双眸一亮,惊喜地反问。

「呵」地笑了声,彷彿在欣赏男人面容上那股傻样,凌彦安回:「当然!不然我问你干嘛?」

「好啊!那就先谢谢你啦!」萧济嵐开心地说道。

「先休息一下吧,洗洗手,今天有早餐可以吃。」凌彦安再说。

两人踏出了隔间,洗手后的凌彦安走向休息处桌椅,自保温锅里舀了两碗咸粥,放置于不远处的桌上。

「我去打声招呼,你先吃。」凌彦安转首和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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