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几小时前,私立医院内。
陈远刚推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烟味熏到,他走出去咳了几下后才进到房内,向坐在椅子上黑着脸咬烟的宋泽打趣:“你怎么会一点都不惊讶。”
回应他的却是对方向自己投来的阴沉目光,陈远只得把脸上的笑脸收下去老实坐在宋泽对面,但即使这样也耐不住他心里痒,只好低声向宋泽方向靠近。
“我只是没想到程守耕居然真的会是你表弟。”他压着气音低声询问道,“你们不会真的搞上了?”
宋泽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窗外,他看着那只驻足在枝桠上的鸟类,用沉默代替了所有回答。
在收到短信通知的中午宋泽甚至来不及请假便一路赶来,他心情平静地扫过报告单上每一行字,以从没预料到过的心态接受了这个现实。
只是他没想到结果居然会出得这样快,以至于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多少自欺欺人的时间和机会。
“恭喜。”
直到被医生握住双手宋泽才发现自己指尖原来一直轻微颤抖着,男人的话语在耳边渐行渐远,随之而来的是在头部骤然爆发的剧烈疼痛,宋泽这才恍惚意识到许久没有复发的暂时性耳鸣在此刻复发。
是啊,该恭喜的。他想。
“不要把结果告诉我爸妈。”他听不清对方的话语,只勉强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道:“我想亲口告诉他们。”
……
等到疼痛终于缓和下来时宋泽自己也不知道在休息室抽了多少,那些掉落的烟灰零散堆积在他脚边,像尚未崩裂的火山群。
他咬住最后一支烟的烟头,在陈远安静下来后就准备离开,只是起身时对方突然对自己道:“你在最开始的时候过分了,宋泽。”
“是吗。”宋泽脚步猛然停下,那些复杂情绪刺似的在他胸口不断扎根蔓延,在长久沉默后才沙哑开口:“或许吧。”
回去途中他对着窗外不断移动的景色放空思考,可走到宿舍门口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程守耕,便又在外面多站了会才进来。只是没想到刚靠近没忍住揉了把头发就被缠着亲热,到后面甚至主动隔着衣物去蹭他性器。
在被舔高潮后程守耕就沉着眼皮睡去,当天晚上他被程守耕的痛苦呢喃声惊醒,连带着自己心中也泛起酸楚沉重的无力感。可宋泽也从来没有主动安慰过人,只能搂过自己弟弟的肩膀安抚,和对方说自己不会不要他。
他垂下眼看着程守耕靠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心想如果对方愿意陪在自己身边,这个秘密哪怕要瞒一辈子……
也是心甘情愿的。
但首先,他要给程守耕一个家。
一切如他所想那样顺利,简单和父母交涉后他便在寒假将程守耕接到自己家中。在难得的几天空闲时间里宋泽也都陪在对方身边,相处模式和世俗意义上的兄弟并无二致。
直到去集训的前一天晚上。
按理来说他和程守耕分别睡在不同房间,可今晚对方在关灯后没多久就来到自己房间跨坐在他身上,还没反应过来宋泽就被程守耕握住手腕往胸口处按。
除去温热柔软的触感外他还摸到些细碎布料,宋泽眯起眼睛才勉强看清程守耕到底穿了什么。那些单薄的纯白布料松垮地覆盖在对方身上,倒也真的像个费尽心思勾引爱人的贫穷新娘。
“哥哥。”少年的清脆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分明是叫过数次的熟悉称呼,可唯独今天宋泽却感觉到血液逆流般的刺骨寒意。
程守耕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见对方没有反应又低头去吻他送出去的那枚木戒,末了还将侧脸贴在宋泽手上,弯起眼角笑道:
“谢谢你。”
23
程守耕看着宋泽冷冽的眉眼不断蹙起又松开,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又凑上前用腿肉去磨蹭宋泽开始褪去少年气的身体。
可无论自己怎样动弹对方就是不碰他,好像和前些日子玩他身体的完全是两个人。程守耕在找宋泽前还吃了些助兴的东西,此刻只觉得前穴越发湿润瘙痒,心急下不顾上其他就自发开始挺腰让自己逼口和阴茎贴着肌肉胡乱地磨。
“不做吗,可我们下次见面就是一个月后了。”他能感觉到腿根处被宋泽性器顶着,见状程守耕干脆牵过对方的手揉上自己胸部。
程守耕虽然平日里不会特地去遮掩自己胸口,但那处到底还是受激素影响,两手用力拢在一起还是能摸出些乳肉。
宋泽之前也总是喜欢这样玩他的胸,几下乳尖就挺立起来,然而这次对方却下意识抽出手腕,还是程守耕用力压着不让抽出。
“你……”
“里面好痒”程守耕几乎是快被灼烧似的快感逼疯,穴内流出来的水早就在宋泽身上留下痕迹,他红着脸道:“我有提前准备好套的,帮帮我……”
程守耕环住宋泽肩头,他感觉身下那人身体紧绷,半晌才咬牙贴着他耳廓道:“好。”
从发现程守耕坐在自己身上后宋泽始终在犹豫是否要将对方推开,可话到嘴边他注视着程守耕那双明显陷入情欲的眼神,又模糊地想没关系。
在床上他们可以是恋人,在床下他便又是对方带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宋泽叹了口气,手指卡住少年下巴道:“几天不碰怎么就骚成这样了。”
“上次不是才刚给你舔喷吗?”见程守耕还呆傻着他又拍了拍对方脸颊,“说话,程守耕。”
“唔……”,即使在黑暗中程守耕也说不出那些荤话,他撸着对方性器作势要把安全套往上面塞,却没想到反而弄了他满手的油,最后还是被宋泽控制住手指蹭过柱身套进去。
末了还被含着喉结问有没有学会,还是不会的话就再来一遍,吓得程守耕连连点头。
不断流水的穴口在此刻成了天然的润滑剂,宋泽刚肏进去就被层叠软肉就缠着挤压,一副渴望吃精的模样。在强烈刺激下宋泽手背上青筋凸起,他握住程守耕腰窝位置挺胯操弄,连带着对方的呻吟声都被自己撞碎。
“终于被肏了,开心吗。”
“开……开心的。”不断有拍打交合声自程守耕身下传来,他舔着对方唇肉喘息道:“最喜欢宋泽了。”
刚说完自己逼肉就被龟头凿似的肏,程守耕感觉自己小腹酸涩,低头才发现前端阴茎早就流淌着出精,而自己女穴也即将痉挛着高潮。
在宋泽视角下程守耕潮吹后就吐着舌尖喘气,眼中则一片涣散,唯独逼肉还尽责地吮着体内性器不放。
怎么又被肏傻了,他想。
等到程守耕回神时他才注意到自己被对方翻了个身,宋泽一手锢住他大腿,另一只手正将装有白精的安全套重新抵着塞进前穴内,而后将还沾着精液的龟头往程守耕臀缝内蹭,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橡胶薄膜接触上穴口的感觉同性器完全不同,程守耕收缩着穴肉,却反而将里面的浓稠精液挤压出来,和透明淫液混合着流向后面。
“别乱动。”直到逼口被扇上一掌他才将后背完全贴在对方胸口,放松身体适应起异物探入肠道的异样感。
在宋泽手指不断抽插扩张的过程中那些体液也都被连带着送进后穴内,程守耕看着身上彻底被扯坏的布料和堵在女穴尾巴似的套子,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接客的。
想到这程守耕莫名有些生气,他背对着宋泽板起脸,却依旧敞着腿被对方掰开臀肉挤进性器。
他本想赌气当个死人由对方肏,却没想到那根性器每次进出都能摩擦过敏感点,几下就让前面性器也跟着翘起,随着肏弄频率不断流出前列腺液。
好在堵在女穴许久的东西终于在晃动下从自己体内滑出,可来不及庆幸他的阴茎又被对方恶劣地弹了下。
“不是让你夹紧,精液怎么全都漏了。”
“对不起……”
刚说完他就被推在床铺上,这次反而是宋泽跪坐在他身前,挺立翘起的性器顶端正不偏不倚地贴在他乳晕上。
“既然都对不起了,还是要有些诚意吧。”
程守耕心里发苦,他胸口那里的肉本就不多,无论如何向中聚拢也只有小团乳肉。可偏偏宋泽这也不放过,扶着自己性器扇打在上面后就看着程守耕的脸伸手抚慰。
他被这样直白的目光烫到,干脆扭过头闭眼乞求对方快点。等到耳边咕唧水声停下后程守耕才睁开眼,去看自己满是狼藉的乳肉。
原本干净白皙的软肉此刻尽是指痕掐痕,乳头也被肏得红肿。那些精液则糊在他乳尖处,还有些溅到程守耕嘴角处,被他用舌尖掠过舔下。
“好吃吗?”
他看着宋泽的潮红面容,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却意外来了一个吻。
“好乖。”
之后他就被宋泽抱着带去洗澡,身体在一片温水中彻底放松下来,他隔着氤氲咧开嘴角对宋泽笑:好爱你。”
虽然隔着水雾他看不清宋泽的脸,但也听见对方回道:“嗯,我也是。”
宋泽垂着眉眼,心想自己也是爱着对方的。
作为家人早在程守耕尚未出生前他就应该有去爱的职责和义务。
而作为恋人……他确实是不尽责的。
“对不起。”他吻着程守耕还湿润的眼角上,愧疚道:“之前那样对你。”
“没关系。”
“只要别把你送给我的东西弄坏就好。”
他看着程守耕那块浸在水中摇晃的玉坠,脑中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有送给程守耕什么。
罢了,只要以后不弄坏对方的东西就好。
24
程守耕很少没有睡得这样安稳放松,梦中的他正躺在被暖阳浸透的草坪上休憩,突然耳边传来窸窣声响。
他睁开眼,只见条体型巨大的深灰色狼犬垂着尾巴朝自己走来,靠近后它还低下湿漉漉的鼻尖贴着脸嗅,一副格外亲人的模样。
见状他直起身定睛看着这条格外眼熟的大型犬,可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下身似乎也跟着摇晃着扫过身后那片草尖。程守耕心下一惊,扭头才发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条亮棕色小狗,此刻身后那条尾巴正向对方示好般不停摇晃,全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还来不及躲避程那条狼犬就迎面扑上来,他埋在对方蓬松柔软的深色毛绒内,几分钟后就被闷得在大口喘气。
“醒了?”程守耕感觉自己又被搂紧了几分,随后宋泽的声音在他身前传来:“走之前再让我抱一会。”
即使合上眼他也能感觉对方高挺鼻梁正贴在自己肩窝那,温热呼吸则打在锁骨处,连带着全身都无端燥热起来。他伸手摸上宋泽额头本意是想推开,可最后又反过来被按着肩膀玩乳尖,直到对方离开后才又昏沉着又睡过去。
只可惜这次没梦到那条深灰狼犬。
再睁开眼时阳光都被染成了橘黄色,几道光束从帘中缝隙倾泻而下,连空中飘浮的尘埃都隐约能见。
他究竟是睡了多久……
饥饿感伴随着私处难以启齿的酸痛席卷而上,换好衣服后程守耕顺手拿出零钱才发现之前节约下来的纸币已然没剩多少。
平时上学有助学金保底还能凑合几下,但在外度过假期还是捉襟见肘。他也不愿开口再向宋泽索取什么,反复犹豫下还是决定出门吃饭顺便找个兼职。
可到了店铺门前程守耕又打起退堂鼓,在反复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才趁着人少小声开口:“请问这里还招兼职吗?”
也许是自己太过青涩的缘故,老板娘只瞥了一眼便反问道:“你成年了吗?”
程守耕感觉自己脸上烧起来似的发红发热,抬脚刚准备走就感觉衣摆被轻轻拉住。他扭头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腰部的小女孩,一时间愣在原地。
“小梅,快放开哥哥。”老板娘的声音隔着几张木桌从后面传来,见状小女孩扎起的发尾都被摇得乱甩,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让哥哥来陪我嘛。”小姑娘说话还带着奶音,说出来话语都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和爸爸平时都好忙……”
“算了算了。”几番对峙下来老板娘摆了摆手,转而看向程守耕问,“会辅导小孩功课吗?”
“会,洗碗什么的也会。”他不肯放过机会,甚至开口道:“而且我很便宜的,只要能管饭就好。”
等到第二天将体检结果给老板娘后程守耕才算是正式开始兼职工作。
他干的活很杂,店里没什么客人时就在隔间里对着寒假作业教小梅算数,到了高峰期则是帮后厨洗碗端菜,等到能休息时才后知后觉腰部那里一片酸麻。
在巷尾处理好厨余垃圾后他才注意到手机在口袋里催命似地不断震动,再打开就是十几通宋泽的未接电话提示。吓得他顾不得擦手就回拨给对方。
然而接通后对面却沉默许久,程守耕听见金属开关闭合的声响伴随着细微燃烧声透过电流传来,他上下滑动着喉结,感觉自己像被一双沾有烟草味道的手捂住口鼻。
“怎么会这么久没回我消息?”
“今天去图书馆自习……然后中途手机没电了,现在刚回家才看到。”
“是吗。”
宋泽的声音格外疲惫沙哑,在心虚下程守耕主动问道:“你还适应那边吗。”
“嗯。这里风景很好,以后有机会带你过来看看。”
寒暄几句后电话那头突然没来由道:“程守耕。”
宋泽很少这样严肃地叫自己大名,他下意识挺直脊背,却听见对方无端问道:“你现在有比以前幸福些吗。”
“嗯。”他伸手抹了把鼻翼两侧沁出的汗水,在对方无法看见的肮脏角落开口说:“我已经过得很好了。”
“那就好。”宋泽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以后我的消息和电话都要及时回复。”
“下次不能再拖这么久了。”
25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条灰色狼犬了。
只是这次对方像是气极了,看见程守耕就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其态度和上次简直是天差地别。尽管它表面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但程守耕却看见那条尾巴左右摇晃着,把无辜野草反复压弯折到不同方向。
他蹲到狼犬旁边去挠对方下巴,又顺手揉了把温热耳朵,抬头却听见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在叫自己。
怎么是小女孩的声音……
“哥哥,哥哥。”
直到被小梅推醒程守耕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在阳光下迷糊睡着了,他顾不上梦里再次出现的那条大狗,起身重新坐到女孩旁边去检查作业。只见原本空白的米字格此刻都被糊上了鬼画符似的铅笔印,程守耕愣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小梅究竟是练的是哪个字。
“陪我出去玩吧。”不等他检查完女孩就从椅子上下来就带着自己往外走,“刚才妈妈也同意了。”
“那我牵着你的手,你来带路好不好。”
这块社区基础设施完善得不错,走过街角便是专门给附近居民开放的儿童公园。他看着女孩轻车熟路地直冲秋千位置,抓住锁链示意程守耕过来推。
中途还有几个小孩成群结队从他们身旁经过,程守耕一面控制秋千摇晃的幅度,一面感叹起现在小孩玩的东西挺多。
“哥哥小时候没玩过这些吗?”
程守耕摇了摇头,在印象中农村里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东西。他只记得以前自己最喜欢的应当是在夏天半夜躺在麦穗上吹凉风数星星,又或者是提前把西瓜放在井水中泡着,这样大中午捞起劈开还是冰凉的。
几个来回后女孩就让程守耕别推了,她指着旁边空闲着的大秋千道:“那我们去那里吧,这样你也能一起玩了。”
没多久天边夕阳隐入云层,程守耕看了眼手机,见时候差不多便准备带小梅回去。
在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拿出块玻璃糖,弯腰送给对方。
“本来是想等你做完作业送给你的。”他看着那张玻璃糖纸在女孩手掌内折射出斑斓色彩,笑道:“但谢谢你带我来荡秋千。”
“可你今天都累睡着了。”女孩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脑袋大幅度摇晃着:“妈妈其实叫我不要拍醒你的,但我实在太想出来玩了。”
那块玻璃糖又重新被塞回他手心里,“对不起,哥哥。”
回去路上程守耕重新牵起小梅的手,闲得无聊边走边去数街边路灯。因为年代久远那些灯光虽然昏黄暗淡,但总归会一路延伸至家的方向。
程守耕忽然觉得生活好像有了那么些盼头。
就连今天下班也比往常提早许多,老板娘在他临走前还塞了包外卖盒给他,说是今天剩下的,叫程守耕不嫌弃的话拿回家热热味道也差不多。
他谢过对方,回去洗漱后简单吃了几口就跟着免费网课补之前没巩固好的内容。然而还没学习多久手机屏幕便突然一黑,显示宋泽的来电提醒。
因为先前教训这次程守耕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然而却换来了对方问罪般的质问。
“我今天叫陈远过来陪你。”刚听到这句话程守耕心下猛地一跳,还来不及想借口就听宋泽接着道:“可他说你不在。”
“况且那个点图书馆应该早关门了。”程守耕听见对方忍隐着怒气开口:“大晚上的你究竟跑出去干什么了,程守耕。”
“我……”,他小声道:“我发现有东西忘在宿舍里了,今天赶着封宿舍楼去拿。”
“下次我会提前和你讲的。”程守耕放软声音,“别生气了,哥。”
正当他以为糊弄过去后宋泽又冷着声音要他从衣柜里找出校服,他不明所以,只乖顺地跟着对方要求做。
“开摄像头,衣服脱了把脸对着我。”
这次他却不愿再动,见程守耕这里迟迟没有动静宋泽语气更加低沉道:“是你先搞失踪的。”
一点都不公平,他想。
明明是宋泽先打的电话,到最后却只让自己赤裸着身体。
他把窗口缩小到最小,坐在床铺上等待着电话那头接下来的指示。
“把衣服垫在你下面。”
“什么?”
“听不懂吗,那我就说直白点。”
“夹着校服高潮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