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硬碰,说不准是她吃亏。
她把怀里哭哭唧唧的儿子往前一推,“你干的事你自己解决。”
小男孩被推到江时面前,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哭都忘了哭。
不得不说,江时这凶样,哪个小孩看了都怕。
江时睨了他一眼,指向灌木丛,“你今天欺负它了,道歉。”
小男孩被吓得声音都在抖:“猫猫对不起,我不该用棍子戳你。”
说完,好像又要哭了。
那个林姐表面不管儿子,可是还是忍不住心疼,把小孩抱进怀里,恨恨看向江时:“现在行了吧!”
江时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嗯,钱我会让我的房东转交。”
事情解决,围观的众人散去。
冬日的夜晚很冷,谁也不想在楼下吹风挨冻。
江时的口袋时不时响一次,可是他没心情看。
竹子看着江时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些难受:“江时……”
自从江时在网吧跟他爸大打出手后,两人的事就在附近传了好久。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江时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亡,很多人都说江时晦气,带头指责的就是江时的父亲。
父子俩过的跟仇人一样,每天打架,小时候江时挨打,长大了江时因为瘦弱,拼了劲地反抗才能打过酒醉的父亲。
他不敢想象,在附近人口中当做笑料讲的江时,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竹子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江时却开口打断了他:“我没事。”
语气平静。
江时看着黑黑的灌木丛,“你先回去,小黑现在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你在这里它反倒不出来。”
“那我站远点。”竹子说,“我在这里陪你。”
“不过,小黑真的在里面?”
太暗了,里面根本看不清。
江时点头,“那个小孩用棍子往里面戳的时候,我听到它的哈气声了。”
又小又凶,但凡那个小孩再往里伸一点手,估计又是一爪子。
两人等了一会,江时还是把竹子劝走了,现在,楼底下就剩他一个人,和一只藏起来的黑猫。
吹了太久的冷风,江时手脚冰凉。
他看着安静黑暗的灌木丛,索性在旁边蹲下来。
旁边冷色的路灯照出他的影子,小小的一团,脖子上的围巾往下垂,江时捞了一把,塞进了怀里,免得沾灰。
蹲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灌木丛的阴影忽然出现了一点光影变化,然后,边缘处的影子多了两只尖尖的耳朵。江时看着那个耳朵,扯了扯嘴角:“被一个小屁孩吓成这样?怂不怂?”
“他们骂晦气,你就不会骂回去?你平时跟我唱反调的时候不是喵喵叫,骂得可凶了吗?”
影子耳朵抖了几下,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否定。
不过,依旧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