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绳梯,让我下去。”
“你疯了?!!!”
“她快撑不住了!”
同机的警员在拗不过他,只好放下了绳梯。吉姆顺着梯子爬下去,朝在风中摇摆的项羽儿伸
出手,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他注意到她脸上除了泪痕还有擦伤。
狼朝压弯的树梢探出爪子,项羽儿没有认出吉姆,本能地伸出手向他,但是怎么也够不着。
吉姆失去耐心,从绳梯上跳到地面。
“其他队员赶快增援。”
不知道压死了多少只狼,探照灯的光聚集起来。
男人们与狼群搏斗着,狼嘶吼,狼嚎叫,与男人的诅咒声在黑暗中交杂。
一场血淋淋的肉搏战历时数十分钟,才在狼群的撤退下结束。
“吉姆,把你的女人从树上拉下来。”
男人们脸上身上血污浓重,怒气满满,吉姆的胳膊也挂了彩。
项羽儿受了惊吓,攀在树上,不敢动弹。
“娃娃,跳下来,我接着你。”男人朝她张开了双臂。
她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她自己已经脱困。
“快点!”男人耐心已经用尽,此刻他是愤怒的,与那些野狼相去不远。
陌生的浑身是血的男人,表情似乎想把她杀了。项羽儿还在害怕,虽然这个人从狼口里救了
她,但是她心中充满不确定。
她没有动弹,这个男人声音与大熊很像,他是好人吗?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片空白。
男人很伤心,这个小女人看他的眼光居然与看那些狼没有两样。
他们就这样对峙着,直到项羽儿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栽下树,落入男人的怀抱,失去知
觉。
第十二章医院
狼在追逐着她,瓢泼的大雨里,一望无际的荒原,她撒开了脚丫子狂奔,一群同她几乎一样
身高的狼追得是那么的紧。它们是嗜血的草原狼,血腥的恶臭味在她鼻梢经久不散,她没有
命的跑,草好滑好滑,她光着脚丫,眼看脚踩空了,她摔了一跤,饿狼扑了上来。
“啊!~~~~~~~不要咬我!~~~~~~啊!~~~~~~~好疼!~~~~~~~”项羽儿沉沦在噩梦的黑网中
。
好冷,好疼,狼,好多狼头,它们的的尖牙长嘴就凑在她的面前,血,满眼都是腥红的血,
她浑身都疼。它们就快咬死她了,她疼得快呼吸不过来。
她在梦中扬起四肢,英勇地与狼群激斗。什么东西有力地压住她酸痛的手脚,她奋起力搏,
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好多好多狼,在咬她,脚好疼,手背好疼,她流出了眼泪。
恍然间,项羽儿听见有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附近,说了什么听不太清楚。她紧闭着双眼,很怕
睁开眼睛看到的世界就不是自己曾经知道的那一个。
过了一会,她感觉脸上似乎有什么布料蘸过,吸走了她在梦中滑落的眼泪,那感觉是那么真
实。
她的头脑还是一片混沌,但是知觉渐渐地苏醒,周围比较安静,背景隐约传来键盘敲击的声
音,很远很远冷气机的涡轮在飞速旋转,呼吸声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感官告诉大脑有移
动的热源靠近,一个高大的阴影投射在她脸上。是谁?
她的眼睛张开一条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蓝色底上间杂白色细条的棉织衬衣,眼睛再睁大
一点,衬衣的最上面三颗扣子没有扣,金黄的胸毛卷曲在黝黑结实的胸口,很有个性突出的
喉结,刮得发青的下巴与腮边鬓角,一张坚毅的男人脸,高大的鼻子,凹陷得有立体感觉的
一双蔚蓝眼睛,像深海一样,不过美中不足地飘浮了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