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宁楚楚说着,转身走到窗边,摘了一朵黄花下来,别在女子头上。
妆容典雅,配上简单用花点缀的发髻,淡雅得出尘。
宁楚楚拿出随身带着的那把小铜镜,见那女子嘴角慢慢扬起,到最大的弧度,她转头看向宁楚楚,欢喜地笑道:“好像……真的与寻常不一样了……”
宁楚楚只不过在她脸上添了一朵花儿。
这构想新奇,那女子自然从未想到。那朵花儿,正好比面上那片胎记看着要浓艳一些,因此整体看上去,自然而然地便被那朵花给吸引过去,若不仔细去深究,还真看不出来那面上的胎记呢。
“这样……真的可以吗?”女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
她自己觉着好看,可旁人不一定这么觉着。
话说完,却见宁楚楚伸手,指了指边上坐着的顾寒生。
女子会意,点了点头,起身,鼓起勇气朝着顾寒生走过去,而顾寒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抬起头来,看着女子慢慢走近。
大抵是因为不自信,女子靠近的时候,还微微垂着脑袋。
走近,却听见顾寒生说道:“好看。”
仅此两个字,听得女子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看向顾寒生。
从他眼底,她看到的只有欣赏和赞美,不同于以往遇到的异样的目光,让她一下子有了自信。
看来,这回,是真的解决了。
女子回过头,看向宁楚楚,喜极而泣,“真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哎哎,别哭别哭,妆要花了……”
……
这一晚上,宁楚楚帮女子解决完了困扰她多年的难题,女子感激涕零,对宁楚楚也就亲热了一些,两个女人谈天说地,整整聊了一个晚上。
到这时,宁楚楚才知道女子的名字——寒千凝。
打从千凝一出生,便有了这一块胎记,爹娘视她为怪物,将她锁在小黑屋里,一天只给一点水和馒头吃,多亏了姐姐送肉,这才安然活了下来。
后来渐渐长大,她和姐姐寻思着逃跑,行人却以异样的眼光看她,让她无地自容。在城里生活不下去,便在城外安置了这么一间小屋子,每隔十日,便会有人送东西来,平日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生活,无聊、乏味,可没有办法。
她也曾想过自杀——那一日,被恰巧赶来的姐姐救下,姐妹俩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她才断了轻生的念头。
闲时,便在这屋里做做珠串,托每十日送东西来的人将她所做的珠串带到县城去。
这个时候,她也同样取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递给宁楚楚,“这都是我做的。”
宁楚楚打开一瞧,里面是各种各种的珠翠首饰,耳环、珠链、头饰,应有尽有。其中,首饰最为亮眼,不管是垂着流苏的步摇,还是简单镶嵌珍珠蝴蝶的簪子,都做得格外精致。
见宁楚楚眼睛亮亮的,女子扬眉笑道:“喜欢吗?”
“喜欢!”
“喜欢,那便送你吧。”寒千凝说着,将整个匣子递了过去。
“啊?”宁楚楚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木匣子,怎么说这也得有十几件饰品吧,竟然说送就送了?
这出手也太阔绰了点吧……
寒千凝笑笑道:“这些首饰是我这些年存下来的,本想着等姐姐嫁人了,便送给她做嫁妆,可惜,她到现在,连个意中人都没有。”
宁楚楚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宁姑娘,你便收下吧。”寒千凝说着,故意拉下脸来,一脸不悦地瞪了宁楚楚一眼,“你若不收,我便要把你们赶出去了。”
这外面可还下着大风雪,怎么说寒千凝也是不忍心的,宁楚楚也知道她只是想让自己收下这份礼,便想了想,说道:“我也是举手之劳,若你要酬谢的话,我便选一支,可好?”
寒千凝想了想,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