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宁楚楚拧眉,“你叔父可在家?”
“不在,一早去了衙门了。”张静看着她,“有事寻他?”
“先前邢昭让我从你叔父下手,打探消息,这两日,他便来找我了。”宁楚楚颔首沉思,“总得做个商议才是。”
张静点了点头,“这是必要的。”说罢,又握住宁楚楚的手,“我同叔父说一声,安排个时间,你上府来,做个万全的筹备。”
宁楚楚点了点头。
从张静的屋子里出来,正好瞧见一个浅绿色衣裳的丫鬟在院子里洒扫,她穿过院子出去时,那丫鬟看了她好几眼。
宁楚楚不由得冷汗涔涔,看来,这张府的确被人埋了不少眼线。
而且,从张府开始,似乎就有人一直盯着她,跟着她走。
宁楚楚故意绕进一个小巷子,靠着墙面站着,却见一个家丁模样穿着粗布短衣的男子跟了上来,她迅速上前,从背后擒住了男人,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那人冷笑一声,突然眼睛一闭,便没了声息。
宁楚楚一脸懵。
她……
她啥也没做啊。
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颊,不见反应,突然见他的唇上染了一丝鲜血,便将他的嘴巴掰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仔细一瞧,无奈地垂了垂眼角。
竟然咬舌自尽了……
无奈,她只能将这具尸体扔下,匆匆离开。
回到店里,总是心神不宁的,提制了几遍鲜花原料都失败了,做出来的染液颜色难看又难闻,第三遍重制的时候,顾寒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加些香料。”
宁楚楚木然,加了香料,下一个环节又出了错。
“好了。”顾寒生握住宁楚楚的手,将她拉到一旁,“你休息一下吧。”
宁楚楚朝珠帘外面看了一眼,道:“邢昭又来寻我了,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张大人的短板。”
看的出来,她很担心。
顾寒生点了点头,“放心。其实张大人在东郊的野外有一处兵营,那里都是他的一些私兵,你知道的,张大人是主管铁制工具的商会长老,想在那边打造兵器,也是轻而易举的。”
宁楚楚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张大人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可也不短,这种事我总该是知道的。”顾寒生眉毛一挑,“你且将此事告诉张大人便可。”
“可是这样出卖张大人,他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私兵的……”顾寒生话还没说完,便被宁楚楚给捂住了嘴巴,却听她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哎呀,这张大人的把柄还真是难找,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怎么会做下什么犯法的事儿呢?”
顾寒生陡然明白了什么,回头一瞧,果然瞧见那珠帘边上有人人影突然闪过。
“店里的人?”顾寒生看了宁楚楚一眼。
方才那人走得太快,没看清是谁,可从闪过的衣服的颜色和样式依稀能看得出来,是店里过来学手艺的学徒。
这邢昭,还真是不放心啊!
把眼线都安排到这里来了。
下午,宁楚楚特意找个小房间开了次会议,顾寒生、宁楚楚、寒千凝三人坐上首,其他学徒坐在下首,好半天都没人说话,气氛一度尴尬到极点。
看那些学徒基本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宁楚楚才悠悠地开口道:“我发现,我们这里竟然有人吃里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