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跟阮亦萱是阮亦儒最亲近的家人,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他们还看不出来吗?
阮亦儒分明就是喜欢云笑,这回受重伤问他缘由都死活不说,阮籍跟阮亦萱心里就有了猜测,回府之后阮亦萱还跟阮籍私下征询了,这事十有八九是为了云笑。
他们倒是不会怪云笑,但是算是明白了阮亦儒的真心到底付出了多少。
所以,现在是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试想一下啊,你为了人家拼死拼活差点就挂了,刚清醒没两天,人家被下聘了。
谁都没错,可是你心里能受得了?
怕不是一口血又要再吐出来,阮亦儒现在最珍贵的最缺少的就是血了,一滴都不能浪费。
“哎呀,哥你瞎想什么呢,什么事都没有。”阮亦萱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阮亦儒。
阮亦儒平静道:“你说谎的时候不敢看人的眼睛,那你看着我,再说一遍,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孪生兄妹啊,谁还不了解谁啊,阮亦萱也觉得撑不住了,扭头看向阮籍求助。
顺着阮亦萱的目光,阮亦儒也看过去,目光定定的看着阮籍,里头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经历过家族衰败,经历过战场生死,经历过人走茶凉,这么年轻的岁数,心志已经十分坚定,并非承受不起的人。
阮籍深深的看了阮亦儒一眼,才发觉自己的这个孙子真的是长大了,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男人。
目送他披肩挂帅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担忧着,觉得阮亦儒太过年轻,可是现在再看,心底里那个需要被人护着的少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能够有自信面对任何事情。
“今天炎王来提亲了。”阮籍简单的说出猜测的事实。
“爷爷?”阮亦萱很惊讶,明明原先说好要先瞒着的,免得影响阮亦儒养伤,怎么一问就说出口了。
阮亦萱赶忙扭头去看自己的大哥,慌忙的解释着:“那个,我们也只是猜测,就是早上来的时候见着炎王的侍卫领着人扛着一箱箱的聘礼,事情也还没确定,那个,哥,你别多想,养伤重要,我,我去打听打听,你……”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阮亦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不是喜事嘛,犯得着你们这般遮遮掩掩的,让我好一阵担心,那真是恭喜炎王跟昭明郡主了。两个人郎才女貌,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萱儿你年纪也不小了,京城里十九岁都还没定亲的姑娘可是要被人笑话的,莫不是就剩你一个了?可有什么欣赏的人?”
阮亦儒平静的反应让阮亦萱有点反应不过来,而且为什么一个晃神火就烧到她身上了,她大龄剩女怎么了,家里这么舒服,干什么要那么早嫁出去。
“哥……”阮亦萱哀怨的瞪着阮亦儒,“你这是嫌弃我了?我吃得又不多,也不铺张浪费,多养我一个人能把你吃穷吗?”
这模样阮亦儒实在忍不住撇开头低低的笑起来,阮亦萱更加的恼羞成怒,阮籍在一边也面带笑容的看着两个孙儿打闹。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跳过了那个话题,仿佛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