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云笑对皇帝的针灸,是不怕回头别人查起来,可是若是当场旁观,只要是会一点针灸的人,一看就知不对。
何况,月中堂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好奇或者想要偷师的模样。
“针灸之法是不传之秘,恐是不便,还望月大夫能够理解。”云笑只能委婉的推脱。
“青青姑娘看得,为何我却看不得?”月中堂不着急,依旧是一派风雅的模样,语调慢慢的说道,“皇上的安危关乎社稷,也希望郡主能够理解。”
云笑道:“青青不是大夫,就是看了也不懂,可你是内行人,一看岂不是就偷学去了?皇上的安危,本郡主自然是放在心上的,你我二人取长补短不正好。你临阵磨枪试图观摩我的医术,一旦出了差错反倒好事变坏事。事关皇上,兹事体大,不可玩笑,还是谨慎些的好,月大夫以为呢?”
“郡主说的是,是该谨慎一些,皇上如今卧病在床,手无寸铁,行动不便,万一出个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更应该你我同时在场,以免落人口舌,郡主您又以为呢?”月中堂眯着眼睛看着云笑。
这话的深意直指云笑意图不轨,他不放心让其跟皇帝单独共处一室,这个人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难怪先前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天却忽然这么没脸没皮的要求要旁观。
云笑脸色一变,凌厉的看着他低声呵斥道:“月大夫慎言,祸从口出四个字你该学过,有些事不可乱说。大家都是尽心尽力的为皇上的病而担忧辛劳着,你这嘴皮一番就要陷本郡主于不忠不义之地,是何居心?”
月中堂悠悠的给云笑行了一个礼,脸上的笑容就一点都没有减少,语气还是那般,又是风雅又是让人觉着神神秘秘的,这会儿还加了点令人讨厌的味道。
“郡主息怒,微臣并无任何其他心思,只是防范于未然罢了,郡主若是坦坦荡荡,何不就大大方方让微臣在一旁观看呢?”月中堂目光定定的看着云笑,“微臣保证,定不偷师。”
信你才有鬼!
但是话说到这里,云笑若是一味的推却下去,想必这个月中堂也不会善罢甘休,今日这事是过不去了。
“月大夫既想看那就看吧。”云笑扔下一句便不再看他。
面上还算镇定,可云笑的心里已经有点打鼓,这个月中堂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本事怎么样,难不成真的发现了她对皇帝的把戏。
忍不住的,云笑看了一眼青青,从青青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字:活该。
云笑:“……”
之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使云笑面上明显的散发出不高兴的气息,月中堂还是一副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挨着云笑不远处的站着,脸上始终笑着,身上的气息一直那般风雅神秘。
一直到皇帝已经梳洗完毕用完早膳,海公公出来叫人,云笑才收起脸上的表情,挂上笑容走了进去。
照例的把脉之后,月中堂果真没有出去,想皇帝行了一个礼:“禀皇上,微臣仰慕郡主的医术,已求得郡主的同意,今日得以在一旁观摩学习,郡主这般宽广胸怀,实在令人钦佩。”
云笑忍了忍没有反驳,笑着对皇帝行礼:“皇上龙体为重,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早日让皇上恢复,便是臣女之幸,天下之幸。”
皇帝一愣,随即愉悦的笑起来:“好好,尔等有这样的心思,朕心甚悦,准了。”
其他人自然是都退了出去,云笑也拿出了银针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