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素桓倒是没有生气,在本朝这样的环境之下,兰氏这么询问是正常的,谁让他现在的身份是夏俊轻的枕边人。
他说道:“不瞒着您,我的师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刘姓医者,不过已不在此间,无处可寻。”叹息了声,他慢慢道:“至于等阶,我还未曾考取铭牌。”
兰氏遗憾道:“节哀,想必你师傅是位世外高人,毕竟无门无派者,也不是没有。”好些世家子弟天赋之高,却不愿意沾手家族,只喜欢流浪天下,行医救命。这样的人为兰氏所佩服,她心目中蒋素桓的师傅应是如此。
又道:“铭牌之事不急。”
蒋素桓和夏俊轻皆看着兰氏。
兰氏隐忍二十一年,一朝打破了屏障,锋芒毕露:“素桓听我道来,我有一位舅父,医术高明,但脾性怪异,不好相与。我不知你医术如何,但希望你能跟他学习数载。将来习得一身本事,也是一块保命王牌。”
在蒋素桓和夏俊轻的错愕下,兰氏将自家的恩恩怨怨,明明白白,全部告诉蒋素桓,最后说道:“二十一年了,我们孤儿寡母,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有舅父相帮,早已死在华氏手里。近年来夏佑霖在夏氏渐渐站稳脚跟,她才稍微松动,不再迫害。可我二人怎会继续苟且偷生,来日一旦寻得机会,定叫她加倍奉还!”
兰氏坚定望着蒋素桓,说道:“说句为难你的话,你嫁给俊轻,便是夫妻同命,他的仇就是你的仇,你可愿意为他对抗华氏?”
第014章
这番说话,当着夏俊轻的面上说下来,由不得蒋素桓不认真应对。眼下他与夏俊轻夫妻同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真无法置身事外。又连想到夏俊轻的处境,真正是水深火热,草木皆兵。
于是蒋素桓隐隐动容,遂说道:“自是愿意的,请母亲放心,我俩的衣食住行,皆在掌握之中,无需惧怕。”
兰氏闻言眼神松动,默默观他半晌,这才举帕擦泪,声音动容道:“好孩子,这就好。”又道:“不怕说出来让你怨怼我,当初俊轻来我跟前求娶于你,是我一口回绝。若不是他苦苦哀求,我只怕未曾答应。”
迎来兰氏歉意的目光,蒋素桓摇头不放心上:“母亲说的糊涂话,我为何要因未曾发生的事情怨怼于您。”
“是啊。”夏俊轻点头道,一手握住蒋素桓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且请母亲宽心才是正经,莫要想那没影的事儿。您瞧着现在多好,我与桓儿正是天赐良缘,千里来相会呢。”说罢,想到蒋素桓前头答应了兰氏的,夏俊轻当下感动不已,与蒋素桓说道:“桓儿待我之好,俊轻刻骨铭记,有生之年绝不负你。”
此番誓言说得掷地有声,令听者闻之欣慰。
蒋素桓佯装皱眉道:“你是故意的吧,说出来好让我有压力?”不对你好都不行。
“怎会呢?”夏俊轻笑说。
兰氏见其二人和乐融融,感情果真不错,很快破涕为笑:“这就好。”只是对蒋素桓尚有疑惑,之前听他传闻众多,料想其是个我行我素胆大妄为之人。眼下就近观察了一阵子,却又不像。
疑惑之处,越发觉得蒋素桓神秘莫测。
两人告别兰氏之后,一起回到卧室小作休息。下午是这样安排的,蒋素桓到药房捣鼓方子,夏俊轻在书房苦苦读书。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中午那碗药汁起了作用,总之夏俊轻感觉自己坐得住了,再不会动不动就走神心荡。
不料没多久,秀萍进来添茶,对他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