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儒家……
刘瑞把字迹逐渐潦草的布绢扔进一旁烧着的燎炉里,瞳孔中映照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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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陵?”刘启瞧着拜访完两宫长乐宫的两个大佬后特意过来的刘瑞,听完他的计划后眼角的皱纹慢慢显现,看着刘瑞的眼神也愈发柔和:“真是难为你了。”
“为父皇效劳是儿臣的本分。”刘瑞拱了拱手,笑嘻嘻道:“不知儿臣的这份贺礼是否能让父皇感到满意。”
马上就是刘启三十五岁的生辰了,虽然不是整岁和执政的整年,但是去年闹了那么多事,今年又册立太子,肯定是要好好热闹番。
不过刘启和先帝一样,日子过得还算节俭,所以这份“热闹”还得诸皇子们和少府绞尽脑汁地设计,既不能让皇帝背上铺张浪费的名声,也不能让皇帝觉得你在忽悠他。
刘瑞知道什么才能打动刘启。
对于一个君临天下,努力追赶大父和阿父的野心家来说,财富美女都是虚的,唯有功绩与美名才能让他感到快乐。
只是刘启比较倒霉的是他大父叫刘邦,是个以亭长之身与西楚霸王争夺天下的硬核狠人,而他阿父在唐太宗前把文字封号打出名声的皇帝。
政绩上比不过阿父和大父也就算了,关键是历史上的刘启还有个中兴雄主的儿子。对比之下,刘启给人的印象就成了汉高祖的孙子,汉文帝的儿子,以及汉武帝的父亲。
想到这儿,刘瑞忍不住垂下眼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靠着薄姬和阴谋诡计,他才能将王氏姐妹和田氏兄弟送去地府,彻底断了那位雄主的出生可能。
只是……他真能做的比历史上的汉武帝更好吗?
“瑞儿,瑞儿?”盯着阳陵地图的刘启抬头发现刘瑞一直低着脑袋,于是轻声喊了几句,结果发现刘瑞居然坐着睡着了。
“这孩子。”刘启叹了口气,示意宦官令把刘瑞抱到后殿的偏房里,然后招来在朝的儒生里最有眼力见的袁盎。
刘瑞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他近期的举动就明白这孩子在担忧什么。
“也罢!做阿父的总得帮家里的臭小子解决难题。”刘启拢着袖子,待袁盎来后与其简单说了下刘瑞的计划,最后在其欣喜的表情下说道:“太子拜访了两宫太后,又送田叔一本亲自抄写的《道德经》。”
刘启的声音里透露着漫不经心,但是袁盎决不相信皇帝没有重视此事。
“朕想知道丝公的三寸不烂之舌是否能让儒生们明白什么叫不该说的话一句不说。”正值壮年的君王威胁起来可不是小打小闹,尤其是在想到那位张释之干了什么后,刘启的表情有一丝扭曲,这让袁盎下意识地头皮发麻:“不然等丝公和卫公离开后,朕也想赐奉常的博士们一份尊荣,好让他们荣归故里,莫像霸王那般无颜面对乡亲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