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关中接手吴地后肯定要开仓赈灾,安抚黔首。
“暴秦之灭,楚汉之争,与其说是豪杰振臂安天下,不如说是闾里黔首定江山。”刘瑞靠浓茶和愈发纯熟的画大饼之术稳住附近的黔首后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然而没等他召集部下问问彭城郡乃至楚地的税收查的怎么样了,便从派进吴国的探子那儿听到一个大新闻。
“咳咳!”被浓茶呛到的刘瑞来不及喘气便捉住探子的衣领,难以置信道:“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吴王借关中要夺各地藩王的任命权一事而请淮南王和庐江王过去议事,结果被吴王扣押在广陵郡。”探子被刘瑞的动作勒紧脖子却又不敢动手伤到太子,于是只能忍住脖颈的疼痛,继续说道:“如今的淮南国已在边境设防,而庐江王似乎与吴王达成共识,所以回国整兵配合吴王的谋逆之举。”
刘瑞松开揪住对方衣领子的手,沉默后冷静道:“衡山王一系呢?”
“衡,衡山王派太尉丞相死守与吴王接壤的边境,自己跑去关中请罪。”
“算他识相。”
淮南王刘安,庐江王刘赐,以及衡山王刘胡都是高祖第七子淮南厉王刘长之后,不过跟楚国的父子相残,燕国的动物世界一样,刘长一系也都是“兄友弟恭”的典范——兄长举报弟弟乱伦,后母联合翁主与太子对台唱戏。
相较于意图谋反的大伯刘安和二伯刘赐,时任衡山王的刘胡和他阿父一样,都是豺狼围绕的小可怜。
苍天可鉴,他衡山王只想做点小买卖,压根不愿扯进这种掉脑袋的造反事业里。
吴国富裕时,他允许吴国的盐铁过道进汝南郡和南郡,一边收着吴王的好处费,一面赚着关中商人的过路钱,然后还派本地黔首去淮南国和吴国打工,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赚外汇。
而当巴蜀在刘瑞的提点下手工业与制盐业发展迅猛,想去百越之地拓展生意后,刘胡也乐颠颠地为其奔波,借着他与庐江王的亲戚关系替巴蜀打通去百越的商道。
用淮南王和庐江王的话来说,衡山王刘胡的行为叫数典忘祖,叫资敌。
可在衡山王刘胡看来,两个伯伯属于没事瞎折腾,和他已死的大父一样,都是刀子不架在脖子上就不死心的存在。
“这衡山王系……还真是个奇妙存在。”真的,在老刘家的豺狼虎豹与黑心怪里找到一个日子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衡山王刘勃一系虽然在历史上是个小透明,但能在削藩削成消消乐的三代帝王那儿得以善终的又岂是无能之辈。
最重要的是,时任衡山王的刘胡在历史上因为其父对关中的效忠而去更富裕的济北享福,并且在济北王的位子上呆了五十四年后以七十几的高寿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