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他虽有将军之名,但在刘濞叛乱前也只是把兵书读烂的文人墨客。指望他去指挥军队是不可能的,况且这种越俎代庖的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尤其是在吴军至今毫无进展,刘濞需要甩锅对象的情况下,副将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决定先保自己:“让人拿狼血来。”
“这……”
“快去。”副将瞪了眼犹犹豫豫的属下,喝道:“耽误了攻城,谁来应付大王的怒火?”
“诺。”属下立刻张罗下去。
一碗狼血下肚,就是熏,也能把刘濞熏醒。
不过到底是七十多的人了,刚下战场又怒火攻心,加上狼血的后劲很猛,所以在吱吱呀呀了一番后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中风了?”副将看着刘濞在那儿拼命指画着什么,心里除了着急便是后悔——这还不如放着刘濞慢慢醒来。
也就是在副将急得脑袋发昏时,瘸了腿的探子传来周亚夫的大军已杀到此处的消息。
…………
……
“所以吴王那厮儿没死在前线,而是喝了狼血后中风了?”回到长安的刘瑞照例向刘启汇报了旅程细节后又去拜访了薄姬和薄皇后。
至于已被刘启囚禁的窦太后,则是在门外磕了响头便悄悄离去,然后在北宫休息了几日才开始工作。
“刘濞的叛乱一熄,郅都,太尉,以及曲周侯等人可是鸡犬升天了。”用完花生酪的刘瑞心满意足地放下漆碗,,有些遗憾道:“只可惜那老匹夫的八字太硬,从庐江国折腾到淮南国,又在新蔡县和彭城郡那儿耽误了那么久,居然还能捡回一条命……”
一想到这儿,刘瑞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老天赏赐的buff:“太尉还是太正直了。”周亚夫生性高傲,用起来也不太顺手,估计情商政商也就比韩信强些,甚至不如其父周勃……毕竟这厮儿在高后当政时还是装了会儿孙子,也就是在先帝登基后张狂了几年,然后就被先帝整得服服帖帖的。
“不听话啊!”刘瑞的话令前来做客的信乡公主手腕一顿,随即笑道:“又有谁惹十兄不高兴了?”
“周亚夫。”
“太尉?”信乡公主微微一愣:“他有地方惹到你吗?”
虽说以周亚夫为首的勋贵集团在刘瑞开始拓展势力后吃了不少闷亏,可是老刘家对勋贵的做法就是扇两巴掌,给一甜枣。而且相较于高祖搞死所有的异姓王,先帝和刘启把废爵玩成削削乐,刘瑞的行为只能算是遵循传统,连过分都算不上。
刘瑞闻言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觉得正常人会让刘……吴王活着。”
这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以至于信乡公主愣了三秒,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但凡是个有颜色的将领都会借着战争的便利搞死刘濞。
“不听话啊!”信乡公主冒出和刘瑞一样的感叹:“这种性格,父皇怎么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