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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的刘瑞再次尝试右手握拳,依旧被微微撕开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因为当着刘启,所以他得忍住这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秦朝时把男子落泪列入重罪,而到西汉时期,虽然取消秦朝时的许多律法,但是民间依旧觉得男人流泪是非常可耻的事。
倒不如说,当你决定往上走时,流泪这种负面表现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的。
当然,葬礼和尽孝道时除外。
刘瑞的动作果不其然地引起刘启的注意,后者原本松开的眉头又骤然拧紧,声音也是由热变冷:“你的手会留下后遗症吧!”
“这得看太医怎么说。”刘瑞没有借机卖惨,而是做出心有不甘的模样:“儿臣还年轻,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
刘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刘瑞,缓缓笑道:“是啊!你还年轻。“
“可朕已经老了。“
带着太医令进来的宦官令绝望地陛下眼睛,哀嚎自己每次都能掐在一个不适合的时间点听到一些不适合的话。
历朝历代的君王最怕什么——一是江山无人继承,二是自己快要死亡。
虽然在刘启的身上还未看见某些君王极力追求长生不老的征兆,可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直面死亡时是很可怕的。
可怕到光是想想就汗毛直竖。
不同于刘瑞的紧张和宦官令的踌躇不前,刘启谈到死亡一词时淡定好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朕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先帝。”
“父皇?”刘瑞刚想开口便被刘启抬手制止。
“听朕说完。”刘启换上独裁君王的架势,挥手让宦官令带着太医令暂时退下后若无其事道:“朕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能不能撑到你亲政的年纪都得看老天是否优待于朕。”
“即便朕能拖到那日,朕的身体也不容朕再处理那些政务。”不管史上的刘启评价如何,但在直面死亡时,他表现出帝王应有的从容得体:“朕的一生虽有遗憾,但也称得上非常精彩。”
刘启打量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宣室殿。
这是西汉的权力中心,也是他在北宫时就期待住进的地方。
“终其朕的一生,都没完成列祖列宗的最大心愿。”提起自己为君一生的最大遗憾,刘启也是不甘心道:“这么看来,朕的一生也能称上一事无成。”
面对陷入emo情绪的刘启,刘瑞也难以说出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