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皇帝又不是昏君,更不是听不进劝的人。
就算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也不能不打招呼地直接向甘泉宫的太皇太后告状吧!
往轻的说这是挑起皇家的内部矛盾,往重的说这是威胁皇帝的合法统治。
站在后头的窦彭祖已经吓得脑子空白,同时瞧着平静的刘瑞不免产生斯德哥尔摩的心态——窦婴冒犯至此,陛下都能好好说话,还把他们召集起来私下解决。
这……
这实在是……
实在是令人羞愧啊!
别说是能力一般的窦彭祖,就连郦寄石奋都感叹皇帝宽和至此,居然还想体面了结这桩丑事,真不愧是先帝之子,文帝之孙。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等着窦婴赶紧认错。
而窦婴也不负众望地叹了口气,但却没有拱手谢罪,而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遗诏呈上:“臣有两罪,一在远离庙堂之高,所以不知臣子之敬;二在困于粗浅的眼界,所以忘了求证之道。”
末了,他便双膝跪地,将遗诏呈过头顶,毕恭毕敬道:“臣受先帝之恩,受此托福之恩,故日夜辗转,不敢怠慢。”
“臣,今日认罪。更知臣的冒行万死难赎,殃及亲族。”
“故请陛下垂怜,看在先帝的份上让臣一人赴死。”
“臣,感激不尽。”
历史上的窦婴就是因为汉景帝的遗诏被汉武帝轻易弄死,连带窦家也一并遭殃。
嗯!这可就难办了。
对于窦家,刘瑞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但也确实生不出丝亲戚之意。不过这没感情的亲戚到底是用一次少一次的工具人。
刘瑞知道窦家也就窦广国还行,窦婴能看,窦彭祖能打工吗?
他当然知道。
并且还是养着那群与猪无疑的窦家人。
没办法,可以用于投石问路的工具人非常稀有。
薄家也好,窦家也罢,都不过是难以再生的工具罢了。
所以得省着点用。
“既然如此,那便请少府令和舅公去尚书署确认一二吧!”
众所周知,皇帝下的每份诏书都要在尚书署备份,避免有人进行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