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将乌桓摆在与乌孙相同的高度。”
乌桓细作的呼吸微微一凝,脑子里也立刻浮现出李息描绘的美好未来。
乌孙为啥做大做强,不仅有昆弥做了冒顿单于的养子,甚至还被老上军臣委以重任?
还不是因为西域被压榨狠了,不想再当匈奴帝国的提款机,所以决定放下世仇,和月氏建起抵抗匈奴的联盟。
如果西域一直都是乱糟糟的,有三四十个小国各自为政,经常为了一点小事,一处水井而大打出手,那么匈奴自然可以高枕无忧,继续压榨西域诸地。
问题是仇恨比爱更有力量。
冒顿时就看出西域很难与匈奴融为一体,加上匈奴还要堤防东边各部与南边的大汉,所以想在西域找个话事人来以夷制夷。
当时正被大月氏追杀的乌孙便是冒顿的选择对象。
也正是有乌孙的带路,匈奴击败统治西域的大月氏,将西域圈进他们的“牧场”后埋下大雷。
或许匈奴的统治阶级明白什么叫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但中下层的匈奴人没这眼光。
他们只想捞钱。
层层加码地捞钱。
这让西域不仅记得匈奴人的大缺大德,更是对乌孙这个匈奴人的狗腿子也恨之入骨,以至于在乌孙毁约不让解忧公主的儿子继任昆弥,逼的解忧公主从娘家摇人后,西域诸国里也没几个站乌孙那边。
甚至还在一旁狂喊“撕得好,撕得再响亮些。”
有道是人类从历史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没从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
几百年后,又有个蒙古帝国完美踩过了匈奴踩过的所有大坑,甚至还借宗教与修改族谱来增加其在中亚统治的合法性。
可这有用吗?
完全没用。
所以在李息的引导下,乌桓的细作经历了情绪上的数次转变,在与李息达成汉桓合作后高高兴兴地走了……丝毫没有细究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郡守,咱们把人放走真的没问题吗?”辽西郡的长史看着离开的乌桓人忧心忡忡道:“而且还把陛下的计划告知对方。”
李息瞥了眼年轻的长史,冷笑道:“就是要把利害说清,才能打消乌桓在那儿左右逢源的小心思。”
“可乌桓要是做大了,那匈奴……”
“要么拉拢,要么戒备。”
宣室殿里的刘瑞签完向北增军的诏书后十分肯定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