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大长公主脸色微霁,向回来复命的公主仆道:“把南越的御史中尉给孤拖来。”
“诺。”公主仆与义纵对视一眼,立刻带着千名汉军去挨家挨户地找被王子之乱吓得瑟瑟发抖的南越御史与按兵不动的中尉。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金钱构成的先入好感与关中允诺的大武力下,公主仆的任务完成得非常漂亮,不一会儿就把人拽到公主面前。
“孤还以为你们早就离开这儿了。”昌平大长公主睁着眼睛说瞎话道:“用了晚膳吗?想必二位这几天里也没心情吃个好饭。”
南越御史被公主的家仆生拉硬拽到客人席上。相较之下,中尉的待遇就好好上一些,毕竟他在赵佗死前就已搭上居室令辛,所以对昌平大长公主的到来并不意外:“臣无力去阻止那群乱臣贼子,还请殿下恕罪。”
南越御史的身形一颤,盯着中尉的姿态有了大胆猜测:“孙都,你……”
南越的中尉与拍桌而起的南越御史对视一眼,摇摇头后不再理会对方的怒目。
“原来你们……你们……”南越御史指指公主再指指同僚,从牙缝里憋出怒骂:“好一对有硕鼠之行的豺狼虎豹,扯着那凛然的假皮在这儿龌龊地谋划越人的土地。”
南越御史想到昌平大长公主的跟前骂她,结果被义纵拿下。
“放开他。”昌平大长公主并未因御史的话而感到生气,但对方却因昌平大长公主的态度而怒意更甚——因为公主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孤自然能离开此地,可你觉得孤离开后南越是恢复平静,还是被赵佗的子孙毁成废墟。”
南越御史的表情一僵,不由自主地想到来时所看到的场景。
混乱的城市在昌平大长公主的强权下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被吓出城的黔首官吏也都回到自己的容身之处……前提是它们没被赵家的爪牙烧成废墟。
“至于你……”昌平大长公主的眼里满是不屑:“也只会在嘴皮子上指责孤。你若是把辱骂孤的能耐用到赵佗的子孙身上,也不至于被人压到孤的面前。”
“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君不尸小事,臣不专大名,善则称君,过则称己。”
昌平大长公主的嘴巴之毒毫不亚于眼前的御史,让其有种咸肉上称的紧张感:“君待你如草芥,你视民如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