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补充道:“南越王已同意这代保留王号,第二代按彻侯爵处。他们若与南越王的后代一致,那赵佗的其他子孙要不要封,东瓯闽中的旧贵族们要不要闹?”
“如此以来,别说是南越,就算加上长沙国的无封之地,也不够让赵佗子孙和君长满意。”
“您的意思是……”
“部落过五万之数的封彻侯,不到这个数的依次降级。”
如果说关内侯是晋升的第一道分水岭,那么彻侯与关内侯的差距等于关内侯与其它爵位的差距——因为前者有邑无国,后者则是侯国里的最高统治者,并且在刘濞之乱前有一定的自卫权与经济权,即使后面遭遇大削,也比前者强了许多。
南越的人口也三郡,部族超过五万之数的君长不到一掌之数,分化起来也比较容易。毕竟到了不缺钱的时候,精神满足就很重要。
现代的大牌就是通过区分普通人与富贵阶层,以此带给后者优于普通人的精神满足。
当然,要是到了名垂青史的那挂,物质上的优越感就不值一提,而是想从历史名人进化成能改变世纪的历史名人。
关中的九卿与各将军目前就是这种情况。
典客府在刘瑞打通丝绸之路前一直都是透明人或出气包——因为每当汉匈交战,他们就是两头受气的倒霉蛋。
直到现在攻守之势异也。
各国的使者让典客府的含金量与入职率直线上升,南越投来的禅让消息更是激得年过六十的典客差点一命呜呼——因为只要谈成南越的无血禅让,他就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乃至著书列传。
这可是史上从未有过的无血禅让,而且还是让给外姓的宗国公主。
别说是史学家,关中的小说家不为此写书都对不起这千百年都难遇一遭的历史事件。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典客府的官吏像打了十斤的浓缩鸡血,不是在为南越王的禅让事到处奔波,就是在太史府外徘徊询问对方何时动笔写书,愿不愿来他家喝酒。
典客府的官吏:来嘛来嘛!我家还蛮大的,喝完酒后可以聊聊。
一天收到十七八份邀请的史官:谢谢,不必了。
“除了敕封爵位,他们还有什么要求?”
“和南越王的要求一样,关中不能歧视越人,允许越人出任官吏。”
“……如果是一两年前,朕会拒绝这种要求。”刘瑞捏着昌平大长公主的家书,沉默后缓缓道:“朕同意打破对越人的隐形歧视,但是在汉地也有‘本地人不可本地为官’的隐形要求,并且关中每年会把各地的富商调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