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男性的寿命本就不长,更何况是吃了狠活又遭遇了场老年危机的军臣。他能撑到现在都算生命顽强,身体素质异于常人。
最令刘瑞感到高兴的是右贤王部的罗姑比也不行了。
军臣是被气得少了几年寿命,罗姑比是真的快到生命的终点。
“你外王父一死,匈奴王庭就难有人替你说话。”
于单在刘瑞手里,王庭内还留着两个需要摄政的小皇孙,无论选谁都会引起呼衍氏、须卜氏,以及作为新王叔父的于屠日禅的权力之争。更别提在保皇的基操下,军臣可能加入来自右贤王部的夏日图以竖立一个对外借口,以此拖到孙子亲政。
军须靡的生母跟于单、于屠日禅不是一母兄弟。
同胞的和不同胞的,到底还有一定差距。即使他在丁零死了,或是死于别的地方,王庭也不会因此结恶乌孙,甚至会面色如常地提议要将居次嫁给乌孙末腻。
所以……
“您花大钱把我找来,究竟是……”
“想看乌孙的出价,也想看看右贤王部是否如铁板一块。”
“……”
“别惊讶,你还有能作为筹码的谈判价值。”毕竟是个大小伙了,很多事也不必在这儿遮着掩着:“末腻为了坐稳王位肯定会派使者与朕结成联盟,匈奴那儿的夏日图把筹码丢了,肯定会将怀疑的目光对准将师。”
说到这儿,刘瑞故意叹了口气,也不知在阴阳怪气谁:“做父母的最怕不能早点打消子女妄想。”
在这一点上,罗姑比他确实不如军臣实在。
军臣爱幼子,但也只是表面显得亲密一些,直到出现于单不能掌控的乱子才将幼子拉来壮大势力。
罗姑比则与其相反。
因为是次子出身,所以对无法继承右贤王位的夏日图有怜爱之心,几乎是把童年的遗憾补偿在了夏日图那儿。
久而久之,仅比兄长小三岁的夏日图自然有了不臣之心。
军须靡的侥幸存活就是证明。
“如果……我说如果……”
事已至此,军须靡仍不愿放弃一线生机。
他不敢赌匈奴的局势,更不敢赌自己的二叔能为坐稳昆弥之位拼到哪步,所以在这进退两难的大困境下,他只能赌眼前的皇帝不仅等着乌孙的末腻和右贤王部的夏日图出价,同样还想看看已经孤立无援的前岑陬能做到哪步。
是的,你没听错。
军须靡已成了乌孙的前任岑陬。
末腻在登基后以侄子的下落不明为由,立了自己的长子为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