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左谷蠡部的残兵败将,你收右谷蠡部的熟悉老将。”于屠日禅见夏日图没有反应,于是把自己的目的重复了遍:“你要是能接受这个换人的安排,我就能去说服单于给你一个左谷蠡王的头衔充大。”
“只是有个头衔充大?而不是把左谷蠡部的草场给我?”夏日图从于屠日禅的描述里找到漏洞:“难道我这左谷蠡王只是一个用来唬人的空架子”
于屠日禅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无论是做长辈还是自以为比对方纯正的匈奴人,夏日图都没法忍受于屠日禅怠慢他到这种地步——即便他是右贤王部的大将,而对方却是右谷蠡王。
“单于都没当众承认你是左谷蠡王呢!你就已经用上曾是伊稚斜的王号。”于屠日禅故意咬重伊稚斜的名字,其意不言而喻:“就算王庭承认你是左谷蠡王,未来的儿单于也可以免去你的王号。”
“……”
“堂叔,我们是一伙的。“
于屠日禅的话音一转,切中了让夏日图的脸色变了又变的关键要素:“我的大大能想法设法地去了伊稚斜和叔祖的王号,伊稚斜的崽子未必没有这个心思。”
“别忘了,伊稚斜的崽子已经十六岁了。”
这话引来夏日图的侧目:“你都已经二十几快三十了,怎么还没一男半女?”
说罢便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关键部位:“怎么,是在战场上被羽箭射中了□□,所以……”
“我又不是随地发情的畜生,更不是那身上没有二两金给子孙享福的愚蠢父辈。”于屠日禅终于碎了谈话时的淡定面孔,不忘去戳夏日图的心口伤疤:“堂叔能对各地的草场、物资了如指掌,想必是有养家的压力迫使堂叔细致的与奶口(奶妈)无二。”
大将也算级别较高的贵族职位,虽然不及王号唬人,但也能在右贤王部获得一片丰美草场。
然而之前就已提到右贤王部人口众多,将师与夏日图只是年长的儿子里资质较好的两个特列。尤其是在将师有了子辈、孙辈后,他看兄弟正如当年的老上看罗姑比,军臣看伊稚斜,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觉得占了右部好地的兄弟应该原地爆炸才不枉他的一番纠结。
如果刘瑞知道将师在想什么,一定会说这是王朝的必经之槛。除非是像李唐的王室般定期清理不事生产的宗室成员,或是像大汉的推恩令般有序减少宗室特权,否则宗室因为利益的分配不均而走向爆炸是板上钉钉的。
于屠日禅的右谷蠡部本就处于寒冷地带,加上他因身份上的不尴不尬而不想连累子孙后代。
与之相比,夏日图可没有这些矫情的顾虑。想必在伊稚斜的儿子重回王庭,面对占了左谷蠡部的夏日图也非常不爽,势必会与这一家子开启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