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瞄准方向,躬身落下一吻,复又飞速离开,只打趣道:你方才将口脂咬掉了,朕给你匀些。
云葳在心里噫了声, 险些又去咬下唇缓解促狭的心绪了。
还咬?文昭眼尖,忙出言提点:口脂很好吃是么?
甜的。云葳俏皮回嘴, 薄扇掩面轻嗤出声来。
口脂里混有大量蜂蜜,可不就是甜滋滋的!
莫再耽搁,误了吉时是大忌。
文昭无意再与她掰扯,大事要紧,她步伐生风,拖着曳地三尺的华服,把云葳拉出殿门,直奔嘉德殿的明堂。
您松手。行至门边,云葳挣不脱被文昭紧扣着的五指,敛眸小声解释:臣要执扇的。
朕也要的,不松。文昭忽而扬手握住了纤细的扇柄,把那团扇往中间拐带了去。
云葳惊讶不已,她绝想不到,文昭还会跟她抢扇子!这是个什么路数?不合规矩的呀
挡不住了,陛下别闹。云葳手腕发力,意欲抢回扇面。
靠近些就挡住了。文昭攥着她的手,把人往怀里拉了拉。
二人身下的裙摆已然纠缠去了一处
您想握扇,怎没再备一把?云葳深觉文昭是在拿她寻开心。
朕绣这一个,指尖已然肿胀数日,哪有闲心再备一份?文昭气定神闲。
您?绣,绣扇面?
结巴了?好好说话,一国之后言谈举止皆为万民典范。
云葳盯着团扇上的繁缛绣样端详半晌,咽了咽口水,不吱声了。
文昭还真是敢于牺牲,绣样针脚细密,定然颇费心神,堂堂帝王也不知怎生出的这份闲心
礼官见二人有来有往,静候半晌,到底忍不住上前拱了拱手。
不待他开口,文昭手腕微微用力,便拐带着呆愣的小人踏入大殿。
礼成!
三拜之礼不过须臾光景,礼官一声高呼过耳,众人拱手再贺,廊下宫人便提起明艳辉煌的宫灯,准备引二人往寝殿去。
两刻后,红烛明媚的寝殿内,文昭与云葳尽皆更换好朱红色的常服,簪钗尽去,红锦缎映衬着白皙的玉容,天然去雕饰,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