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子,这样一路不就少了许多麻烦,如今现将她伪装成假公主,如果她醒着,岂不是漏了馅?就吩咐公主殿里的宫女说公主病了,北原皇的探视也不得见,即便到时候发现人是错的,北原皇也来不及赶到灭情谷找人,我等再将事实告诉他,便只能将她当公主嫁了!这样比较稳妥些,可是谷主悄悄吩咐我的!”
余下的,我也没听清他们说什么,直觉的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心里不停咒骂着聂轻梵果真阴险卑鄙。
如果真的这样嫁了,如了他的意,我无法想象到时候会是一种怎样混乱的局面,我于圣炎朝的人来说只是敌人,与连城炙来说便是一个恨他背叛他用箭射他欲置他于死地的人,不用想,我也可以预见到时候迎接我的是一种多么凄惨的下场。
带着满心的不甘和愤怒,终是跌入了一片黑暗。北原国位于大陆北边,与圣炎朝,北番相连,以水草畜牧为主业,同时兼有谷物种植,生活习俗虽然渐渐被同化,但依旧保存着游牧民族特有的习俗,人们性格比较开朗,然因气候地质问题,加上地理面积比较狭小,人口不多,在实力上与圣炎相差甚远。
自那日中了那二人的麻药,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十分华美的殿阁,虽然不是圣炎朝皇宫那般精致玲珑,但里面的物件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据说这便是北原最小公主北原离的住所。
心中低咒不已,这几日所遭遇的事早已经什么闺秀礼仪消残的一干二净,撑起虚软的身子,想要起身,却又重重的跌回了床上。
浓冽的药味隐隐传来,教我忍不住缩了下有些单薄的肩膀。
心中的怒火更炽,将我抓来当替代品就算了,当真让所有人以为北原离因为心底积郁,生了大病,一病不起。北原皇来了几次,却都被宫女拦住说公主心情不佳,不想看见他,给挡了回去。
听的在殿堂深处连说话力气都没有的我只能呕血,那名宫女分明是灭情谷的人,这些人当真是串通一气。
为了更逼真,那些宫女便****按着三餐的计量熬药,不禁冷笑,哪里是强身健骨的药,分明是软了我筋骨的麻药!
趁着宫女在外间尚未进来,我紧忙的撑起身子,绝对不能再喝那药了,眼看着大婚日期一****的到来,我心中愈发焦急,在这里当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只要我能离开这座宫殿,见到北原皇,我便是还有救的,所以我必须躲开,不能喝药!
试著移动纤瘦的身躯滑下床榻,赤露的小脚一接触到冰冷的地板,脚趾就忍不住地蜷了起来。惊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老天!这北方的冬天可真够冷的。”
如果可以我真不愿离开这温暖的被窝,但……
吸了吸鼻子,空气中的药味越来越浓,显示送药的宫女已近在咫尺,再不逃怕再没机会避开那碗苦死人的黑药了,更没有一丝逃离的希望了。今天那两名躲在暗处的侍卫好像有事离开了,以后再想找这么好的机会绝不可能!
“呼!”
在地板上跳了两下,让双脚稍微适应一下地板的温度后,我拽下床上的锦被,裹住细瘦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四处打量,寻着隐藏的地方。
这么急的时间,想要离开这间屋子怕是不太可能,况且我这身子也不允许,只能先躲藏起来,等体内的药效尽了,再想办法!
拽着被朝床榻后方吃力的移去,便瞅见后方有一个空挡,刚好能容纳下一个身子,我便顺着那个空挡,将身子滑进前方被完全遮挡封实的床底。
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对自己如今落得这般狼狈唏嘘不已,算了,还是逃命要紧。
我绝对可以发誓,如果再次落到连城炙手中,这日子可不会好过且不说他,原先我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些侍妾下人不敢对我怎样,要是真成了冒牌公主,而且还是一个被他门嫉恨的冒牌公主,下场可想而知。
“公主殿下,你上哪儿去了?公主殿下……”
宫女的唤人声忧急惊惶。躲在床底下的我不禁冷笑,这公主殿下叫唤的可真是情真意切,真是讽刺!
小心翼翼的闭气,一动不敢动,很快便见着一群宫女冲进了房间,四处搜寻,许是她们也没想到前方是封实的床榻后面竟是空的,并没有向这找,我悬着的心不禁稍稍放松。
“人不在房内,快些发出信号通知谷主!”
其中一名服侍我起居的宫女声音冷冽,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可爱的模样,镇定的指挥着其他宫女,迅速的朝着他处寻找。
外面只隐隐传来单调的脚步声,我不禁更苦,难不成还留下人看守了?这下完了!
正哀叹,外面那单调的脚步声转而消失了,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唇边不禁绽放笑意,缓缓将身子挪了出来,四处探了探,果真半个人都没有。
穿过长长的回廊,身上穿着的单薄里衫早已被冷汗湿透,将锦被用力的裹住,阻挡那冷冽寒风的侵袭,赤露的双脚早已麻木,不停地行走着,没了半分知觉。
到处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整座宫殿都被大雪覆盖,如鹅毛的白色依旧在飘飞,空荡荡的花园百花已被一阵萧瑟的冬白所取代,枝桠上的镶嵌的是晶莹剔透的冰晶,残缺的枯枝拼凑出一幕苍凉的景象,形成一棵棵如仙境里亦是难寻的冰树,教我看得陶醉。
然,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清醒,小心翼翼的躲过巡逻的士兵和那些不敢大声声张的宫女,如盲人一般四处闯着,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北原皇所在的宫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