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文蔚是援交女一事令我感到失望,然而冷静下来,她毕竟只是女儿同学,那冲击和痛心是远不及当日知道雪怡在卖淫。而另一个真相的揭开,亦加倍我的思量。我初时以为雪怡只是贪玩,像大部份思想未成熟的女生趁着青春赚些快钱。但当知道她不只一人行事,而且更有幕后主使,事情便复杂得多。

这个红姐到底是什么人,是一般的鸨母?还是卖淫集团的手下?现阶段仍是毫无头绪。

雪怡在这段时间给我的感觉是不太着紧接客,可以做,也可以不做,亦看不出有需要向上缴付金钱的压力,似乎并非受到黑社会等操纵的逼于无奈。我要知道原因,知道她们之间正在发生什么事,才可以找到对?

而相较雪怡,文蔚是我可更得到情报的渠道。她对我完全陌生,不会有什么戒心,即使穿帮,我也只是她同学一个爱嫖的父亲,其严重性是远较直接和女儿交手为低。

我甚至有一种想法,如果我以嫖客身份,偶然在文蔚面前出现,相信她会告诉雪怡。那么在害怕被父亲发现自己亦有卖淫的情况下,女儿是否便会洗手不干?我不知道,在查清她们做此事的理由前,这个方法风险太高,我不敢轻然尝试。

决定向文蔚方面埋手找寻线索后,我认真地考虑以交谈引她说出真相的方法。虽然跟这个女孩只见过两次,但大家的声线外貌仍是留有印象,我是不可能约她见面。那正如当初和雪怡接触,一个援交女不会愿意花太多时间在一些根本得不到好处的客人身上,多谈两次知道我无心光顾,相信文蔚便会不理睬我。

于是在此之前我要找到答案,她和雪怡卖淫的原因和红姐是谁,还有那个不是每个客人都能参与的派对是什么回事。

这天工作完毕,刚到下班时间我便立刻登入,看到文蔚在线,尝试第二度与她接触。

“你好”

对方很快回复了我。“你好”

“在外面吗?”

“刚回家”“昨天说的事,星期三上午可以吗?”

“星期三要上学”“不可以跷课?一个上午就好”

“我不喜欢跷课”我是故意这样问,雪怡跟我提过星期三是她们那份功课的交卷日,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相信文蔚亦一定很重视,不会轻易跷课。加上从当日文稿的水平,我猜测文蔚是一个专于学业、相当用功的女孩子。

“那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晚上可以吗?”“我是上夜班,晚上不方便”

“那要过一段时间了,我的例假快要来”我正中下怀,这样我便可以多拖延时间,问我需要得到客案的问题。

“这么不巧”

“没关系吧,到时候再约你”“要等很多天吗?”

“嘿,有那么想女孩子?”“andy说你很好,我很期待”

“我到现在也想不起是哪个andy”“就是短头发那个”

“你说了好像没说,不如说是男人”“完全忘记了吗?给他知道一定很伤心”

“没可能每个客人都记住吧”“也是,有没印象特别深刻的?”

“没有,在眼中都一样”

“这样冷淡”“只是交易,不是找男朋友”

“也对”

“男人都一个样”“会打扰你吗?”

“没事,在看书”

“什么书?”“莎士比亚”

“原来是文学派”

“只是消闲”“大学生不是很忙?”

“还好”

“介意告诉我为什么做援交?”“有必要知道吗?”

“没,只是随便问问”

“想了解我?”“算是吧”

“连面也没见过吧”

“感觉你很有气质”“感觉这种事不可信”

“理性的女孩子”

“我一点不理性”“那是什么?”

“任性”

“会吗?我觉得你很爽朗”“何以见得?”

“至少什么都先说清楚”

“只是不想有争执”“有过争执吗?”

“有”

“怎样?”“客人要我口交,我不肯,吵架了”

“结果怎样?”“可以怎样?不会做的事是怎样也不会做”

“结果?”

“只拿到一半钱”“真可怜”

“没办法,什么客人也有”“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做援交?”

“不知道”

“不知道?”“可能习惯了吧,我没主动找,有人约我便去”

“愿者上钓吗?”

“是”“很写意的工作”

“我不觉得这是工作”

“那是什么?”“不知道”

“你的说话很玄妙”“跟男人上床的女生心理是比较复杂”

“你修心理学?”“主修文化管理,辅系环境科学”

“果然是才女”“不用赞赏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

“是什么?”

“妓女”“别这样称呼自己”

“那可以怎样称呼?”

“援交吧”“即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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