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是临时准备的,木板上只垫了些稻草,虞秋秋躺在上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一路都是些石子路,马车在这路上走着,车身不停地在震动,她的身体也跟着一块儿抖啊抖。
有时路过个坑,她的后背甚至还会被颠得腾空。
虞秋秋面色麻木。
想起自己方才情急之下表演的种种,虽说也算是力挽狂澜了。
但是——
虞秋秋闭了闭眼。
往事不堪回首。
整、段、垮、掉!
她的脚在空中懊恼地踢出了圆弧。
只差一点,就只差那么一点儿!
周崇柯若是再晚来一点的话,她就能从容地将那几个人给解决掉了,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何至于走到这般地步,还不得已演了那么一出天崩地裂的戏码?
虞秋秋光是想起就脚趾疯狂抓挠鞋底,恨不能时光倒流。
她刚才搞了一出撕心裂肺的,那这之后冷战还要怎么继续下去?她还要怎么黑化?
万一狗男人醒来后知道了,又被她给感动了可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败笔!
虞秋秋一整个懊恼得不行。
就这么躺着,实在硌得慌。
虞秋秋将褚晏的手臂展开,垫了垫脑袋,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许是累了,这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她竟也睡着了。
再醒来时,马车已是进了褚府大门。
虞秋秋先下了马车,在一旁看着褚晏被人抬了进去。
事先叫来的太医立马上前给其把脉,查看伤势。
半响,反复确认了无误之后。
太医眉头松快了些,还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大多只是些皮外伤,敷了药包扎一下就好了,至于现在这般不省人事的模样,大抵是极致的紧绷过后突然放松导致的,倒也不妨事,等其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听了太医的话后,围在床前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虞秋秋浑水摸鱼,皮笑肉不笑地跟着意思了一下。
她在想,到底要怎样离开才会比较自然,不至于太过突兀……
是的,即便事已至此,虞秋秋仍旧不信邪,大好的局面怎可前功尽弃?且容她再挣扎一下。
阿芜送太医出门,虞秋秋混在队伍中间,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地遁走。
虽然在他人眼中,她为了狗男人简直是奋不顾身,有道是患难见真情,这感情谁看了不得说一声感天动地,但……那只是维护她剧本稳定的必要操作罢了!
现在危机解除,她脑子又清醒了,继续维持冷战,那也很正常吧?
虞秋秋抿唇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样!
——“狗男人的区区苦肉计罢了,真女人从不吃这套!”
然而,刚走了还没几步,床上的男人似乎有了动静,阿芜听见立马转身。
“哥哥你醒啦!”阿芜惊喜道。
虞秋秋心头一跳,不是吧,这么快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加快了脚步。
可众人的视线不知怎的竟是齐齐聚焦到了她身上。
虞秋秋:“???”
——“不是!狗男人醒了,你们都看我干嘛?”
众目睽睽之下,她的撤离计划只好暂缓,然后甫一回过身——
虞秋秋:“……”
破案了。
原是狗男人在盯着他,其他人都是顺着狗男人的视线看过来的……
一室静默。
众人的视线在虞秋秋和褚晏的之间来回横扫,然后脸上的表情随着静默时间的拉长越发疑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虞秋秋咬牙。
——“好哇,狗男人你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