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翻来覆去,忽地一个打挺坐起,双眸微微眯了眯,危险靠近,语调幽幽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说你有衣裳在虞府,故意引我阻止你,为的就是让我爹开口好遂了你的意?”
虞秋秋越说越觉得像是中计了,死死盯着狗男人。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等我找到破绽,哼哼……”
虞秋秋咬牙切齿。
褚晏……褚晏从阿芜那里得到了启发,直接承认了。
“嗯,故意的。”他点了点头道。
虞秋秋黑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说什么?”
褚晏定定看着她,目光真诚,开始自我反省:“我诡计多端,不择手段,胜之不武。”
最后总结:“我错了。”
虞秋秋:“……”
沉默。
还是沉默。
虞秋秋深呼吸气,不可置信地看向褚晏。
——“不是!狗男人这脑子坏掉了?还是说有什么后遗症?”
——“可问题是,我拿他当肉垫的时候,也没压着他头啊,充其量就压到了胸口!”
虞秋秋蓦地开始怀疑起了人生,看褚晏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变异物种,总觉得他脖子哪个地方,说不定还藏了一个头。
然而,盯了他半天,这狗男人的却是坦荡得很。
虞秋秋:“……”
该死!话全让他给说了,他可不就坦荡得很么……
虞秋秋骂骂咧咧,心里不得劲,生气地躺了回去,手脚敞成了大字,继续挤占狗男人的生存空间。
褚晏半边身子都露到了床外。
他的眸光闪了闪,忽地揉起了胸口。
“秋秋——”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太舒服。
“我有点胸口痛。”
虞秋秋心中冷笑了一声。
——“呵!又是苦肉计。”
——“胸口痛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夫!”
她闭眼装睡,没理他。
褚晏继续道:“是不是在回来的马车上被你给压到了?”
“才不是!少在这瞎说。”虞秋秋否认得很快,完了还轻嗤了一声。
——“我可不是在马车上压到的,我的在尸堆里压到的。”
褚晏:“那是不是——”
“你不是要睡么?”虞秋秋倏地一下坐了起来。
——“哪来的这么多是不是,搁这有奖竞猜呢?”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强硬道:“快睡!”
褚晏巴巴看着她不说话。
虞秋秋扫了一眼他快要掉下去的身体,默了默。
——“行吧,各退一步。”
她往里挪了挪,终是让出了一点领地,末了,还不忘用眼神警告——“不许再问了,再问可就不礼貌了。”
蜡烛燃尽熄灭,褚晏如愿离她近了一点儿,唇角微微勾了勾。
翌日。
虞秋秋在褚晏怀中醒来。
她眨了眨眼,竟有片刻的呆滞。
男人的睡姿,同睡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
虞秋秋松开攀爬在其身上的手脚,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