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损了一小部分的市场,却是一大笔银子。
吴家是前车之鉴,虽热米粮生意的贵贱之分没有丝绸生意那么严重,但眼下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一石米赚个一二两银子,百万石千万石,便是百万两千万两,若是能再提高些米价,那就更好了。
原本,郑家十分担心周家协助的那个冷氏米粮行会对吴家造成威胁,影响郑家提高米价,不过现在看来,区区一两百万石大米,对江南的米粮市场根本起不了作用。
第二天,郑家米行的米价不仅没有降,一斗还涨了五文钱,变成了二十五文一斗。
“这个价格可太要人命了吧?”买米的百姓哀求道,“掌柜的,能不能行行好?这米价眼看着就要买不起了,我卖个女儿也买不了两个月的口粮啊,难道真的要全家喝稀饭么?”
“米价哪是我能做主的?我也是听我们东家的命令做事。再说了,咱们郑家是生意人,不是做好事的,给了你便宜,别人要不要给?都给便宜了,郑家上上下下遍布江南的米行伙计们吃什么?”管事挥手,“去去去,爱买不买,今年欠收,你若是不买,将来还要涨,恐怕到了年关时节,你有钱也买不到了!”
“这……”买米的老妇人几乎哭出来,却因为实在买不起,只能离开。她的老眼流着泪,提着空篮子不知怎么回家见劳作的儿子媳妇,忽然见一个同样衣裳破烂的人从身边走过,手里提着个袋子,里边装的可不是米么?
“这位娘子。”老妇人叫住那人,“你……你这米……”
那人转头一看,笑道:“这位大婶,你买不起郑家的米,对吧啊?”
老妇人羞愧难当,却只能点头道:“是,你这米……”
这么一袋米足足三四斗吧?这人能拿出□□十大钱来买米?
“我没钱,不过,有家米行的米挺便宜的。”那人指了指前边道:“就是前边那家冷氏米粮行,米价只有十文一斗。”
十文一斗,也不过比平时略贵的价格。老妇人喜出望外,立刻找此人所说的米粮行去了。
“少爷,短短一天,咱们便少了近千石的生意。”郑氏米行的管事忧愁地报告道,“若是长此下去,咱们的生意可都要被抢走了。”
郑家公子冷冷地笑了一下,不信自己没有对策。
第二日,冷氏米粮行门前排队的人中,忽然多了贼眉鼠眼的面孔。
“我要一千斤。”排到了他们,便狮子大开口。
负责量米的伙计上下打量了一番,转头叫道:“不好啦!闹事的来啦!”
贼眉鼠眼不服了:“谁说我是来捣乱的?”
“我们公子说了,谁一口气买很多米,就是来捣乱的。”伙计大叫道,“快来人!将他们撵走!”
“你们……”贼眉鼠眼边后退边大声叫道,“冷氏米粮行打人啦!冷氏米粮行打客人啦!”
“你叫呀。”持着木棍围上来的伙计们大声道,“乡亲们不要慌,咱们冷氏每日都有米,但是决不许有人趁机囤米!本来每家每户都够吃的米,这些坏人就想一口气买完,然后高价卖出。乡亲们!这样抢夺口粮的人,该不该打!”
百姓们起初还存着看热闹的心,一听这话便怒从心头起,登时各个喊打起来,还有些泼辣的妇人拿起篮子就砸,只打得那几人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