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与我说,我用发簪划伤了那人的背?”
阿喜点头:“小姐那夜正是这般说的,当时小姐哭泣不止,只要奴婢陪伴在侧。”
宁禾脑中一片空白,她原本不打算追究那件事,因为那毕竟不是她受的苦,事情已过去,她也重生,只想好生活着。然而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后,她便不敢让自己不去想起,这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怎会与顾琅予那夜去西柳阁发生的事那般巧合,都伤在后背,西柳阁不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么,楼中怎会有如何文所说的那般刚烈的女子,竟还用利器划伤顾琅予这个出钱寻欢的客人?
宁禾睡意全无,阿喜已将宫灯熄灭,殿内一片黑色,她闭着眼,脑中却是千百种不解。第二日,宁禾打早出了宫,去往了大皇子顾琻所在的宫外府邸。
府邸并不在京城繁华处,而是临河而建,避开闹市,颇有些悠然雅致。府邸外有老皇帝派下看守的人,宁禾虽无谕令,但好在她是三皇妃,守卫也没有为难她,只让她早些出来。
对于宁禾的到来,顾琻很是吃惊。
宁禾先是朝顾琻行了礼,才道:“大殿下,我有事求大殿下。”
顾琻自嘲一笑:“如今还能听到有人唤我一声殿下,我倒都不习惯了。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你不是恨极了我么。”
宁禾道:“如果我恨极了殿下你,那金銮殿上我又何不趁机会给殿下定个死罪。看来殿下心中对我怨怼了。”
顾琻怔怔望着宁禾道:“我以为你心中定是恨极了我,你肯定以为是我要劫持你长姐,肯定也以为你的意外也跟我有关。其实……那一日殿上我以为我是要受死罪的,但是你竟然放过了我。”
宁禾略笑了一笑,“我从不假公济私,况且那一日我总觉着大殿下是有隐情之人,不像要害我六姐之人。”
顾琻有些动容,对宁禾已再无敌对,“你,肯信我?”
“虽我信殿下,但证据不信殿下。”
顾琻自嘲一笑,“你今日突然来访,是找我有何事?”
“殿下生辰那一日发生的事情,殿下可还记得?”
顾琻点了点头,忽然双眸一亮,“那正是你出事的一日,你来就是为了此事?”
宁禾点头,“殿下可否将那日的事情告诉我?”
“那就是我生辰的一日,众多官员都来宫廷为我庆生,与你的事并无关系。”
“那殿下就将你生辰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尤其是——关于三殿下。”
顾琻说道:“三殿下?他送与我重礼后,隐约是要借酒套我关于造币一事的进展,他以为我已喝醉,其实我本就爱流连烟花地,酒场还没几个人能喝过我,他将我灌醉的同时,自己也早就不胜酒力了。我只记得当时我颇为得意,也知他似乎从不宠幸女人,便想带他去西柳阁尝尝鲜,说到底我也是故意想要恶整他。他已没有意识,自当是与我去了。”
宁禾喉间发紧,“那去之后呢?”
“这自然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风月之地哪还顾得了旁人,他找了哪个女人我不清楚,但我的侍卫似乎见到他后半夜出现在街道,好像衣衫凌乱,想来三皇弟还是初经人事……”顾琻说到最后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