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禾望着他,缓缓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四目相对间,他们已是成熟之人,都懂彼此眼中的情意。
宁禾却道:“我其实心眼很小,若为我的丈夫,只可有我一个妻子,我不知你可能做到。”
顾琅予沉静了面容,郑重望她:“我虽生在帝王家,却不喜三妻四妾。”
宁禾知晓,因为婉贵妃不得宠郁郁病逝,所以顾琅予是厌恶妻妾成群的。
他忽然俯在她耳侧,磁性的声音暧-昧着:“本殿答应你,但……你可要受得住夜夜笙箫。”
面颊倏然滚烫,宁禾抬眸瞪了顾琅予一眼,这人双眸灼灼,含笑望她。
抚上小腹,宁禾唇角扬起:“我还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讲。”
这时,素香朝他们行礼道:“殿下,有公公方才来催了。”
宁禾无奈:“先走吧。”既然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既然她已决心跟身旁这人好生过下去,那边等宴席结束再寻个机会告诉他吧。
宁禾唇角止不住上扬,不知身旁这人知晓他醉酒时轻薄的人正是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进入宣德殿,皇帝在责备顾琅予到得最晚。顾琅予只得道宁禾身子不便,所以走得快些。
上座一个中年男人起身解围,宁禾望去,世子靳恒与郡主靳虞正坐于他左右,他应是瑞王无疑。
老皇帝没有怪罪顾琅予,待他与宁禾落座后方宣布开宴。
宁禾扫去一眼,除了顾姮被禁足未到,各皇子皇妃都在席间。皇帝与顾琅予他们都在与瑞王交谈,不过是些青郡发生的趣事与近年政务上的事情。
兰妃这时打量到宁禾锁骨处的那朵木槿,眉眼一亮:“这朵花画在锁骨处倒是别致,阿禾,你点子最多!”
宁禾正要开口,顾琅予却恰听到她们的谈话,他抿起一丝笑,“兰妃娘娘,这是我画的。”
宁禾不料他会在众人身前说这句话,一时呆住。
兰妃也是诧异,她虽见顾琅予与她人前温情,但不想平素里冷漠之人会执笔在她锁骨处绘上一朵木槿。转瞬,兰妃望他二人的目光暧昧而欣慰。
宁禾却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锁视着自己,她不动声色朝顾衍那处投去一眼,而顾衍并未看她,只在与靳恒说话。目光移开,她恰望见靳虞匆忙从她身上移开的目光。
宁禾心间了然,顾姮的话似乎是真的,靳虞应是钦慕顾琅予的。
她望着顾琅予与皇帝谈笑的容颜,他挺拔的侧颜线条刚毅丰朗,不时回首来望她时,深邃如墨的双眸皆是笑意。
宁禾微微扬起唇角,以笑回他。
兰妃在问宁禾:“阿禾,茱儿常去你那里,你可知道她近日是什么情况,本宫瞧她常一人在房中独乐,问她如何也不如实告诉本宫。”
宁禾笑道:“难道茱儿没有与娘娘说?”
见兰妃摇头,宁禾道:“阿禾可否替阿禾的兄长求兰妃娘娘开个恩,替我兄长与茱儿做个媒。”
兰妃双目一亮,这才后知后觉道:“你是说,茱儿与宁侍郎已交往相识?”
宁禾点头,她无意间瞥见雍贵妃沉得发寒的容颜,知晓雍贵妃因自己儿子顾姮被禁足一事恼怒,兴许此刻正是不待见她宁禾的。
“何时的事,本宫竟都不知?”
宁禾没有再看雍贵妃,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了兰妃。兰妃自当不会拒绝,宁一是安荣府嫡孙,又得皇帝对他画技的赏识,且本身也英俊有为,眼下已是京中女子中意的良配。如此,兰妃待宁禾反倒越亲近了些。
而宁禾心中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