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的妻,只有宁禾一人。”
“殿下是怪靳虞不守规矩?”靳虞泪眼婆娑,泪水落得更凶,“昨夜殿下醉酒,妾身本想点些安神的熏香便走,奈何殿下醉意之下误将妾身当做皇妃,才发生眼下之事。”她昂首望住他,花容覆泪,弱如蒲柳。
闻言,顾琅予狠狠丢开靳虞的手,她如一片落叶,飘然坠于床榻。
回到碧宁宫,靳虞已换作沉静的面容,坐于镜前,镜中的女子唇角上扬,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低头,望着手腕被他攥红的一圈,微有些疼,心底却十分痛快。
靳虞起身,将香炉中的粉末倒入窗柩旁一株白鹤兰中,沉声命令身后婢女容想:“将这香炉清洗干净,丢至弃井中。”
而整个朝堂上,顾琅予上朝时皆是游神恍惚。好容易挨到下朝,他坐上马车出宫,赶去云芷汀。
第69章隐瞒
马车落停在府门外时,顾琅予却迟疑了许久才踏入。
阿喜早起出来倒水,见到顾琅予来了云芷汀,欣喜地俯身行礼:“殿下来了,皇妃正在睡呢。”
“还未醒么。”
“许是换了环境,皇妃昨夜明明歇得早,却是卯时初刻才睡。”
放缓了步子走入卧室,室内传来宁禾均匀的呼吸声,顾琅予的心才在这一刻有些宁静。他走近坐于床沿,伸手替宁禾掖了掖被角。
相爱的人,总归会有感应。宁禾朦胧间睁开眼,望住正俯首望她的顾琅予,心间不禁有些酸楚:“你还是不信我。”
“是我不该说那些。”顾琅予终是叹息一声,俯身将宁禾抱住,“我不该与你说那样的话,但你既已为我的妻,旁人的事还是不要再念及。”
宁禾仍是执意道:“那就是我想做的事,伤顾衍便是伤长姐,我并不想伤了长姐。”
顾琅予未再言,只搂住宁禾,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芬香气息,平素果决的人竟迟疑起来,“若我答应你,你可会答应我一件事?”
“我答应你。”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
宁禾这时退开他的怀抱,凝视他微微一笑:“你总不能违背许给我的诺言吧,只要是旁的事,我都答应你。”
她笑得明朗,这笑如暖阳灼眼,顾琅予望着她,便再也开不了口说接下去的话。
陪宁禾在云芷汀用过早膳,顾琅予回了皇宫,临走时,他告诉她舅父纪修盛的行程有变,这一变化不知何时才能入京,宁禾虽不在皇宫,却知道皇帝不在此时诏纪修盛回京的原因,若皇子真起储位之争,舅父眼下回京无异于给顾琅予添了势力。
而宁禾这一待,便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顾琅予每日都会出宫来看她,也会偶有留宿在云芷汀。顾琅予如今并没有瞒宁禾,告诉她他在宫外养兵五千。
这五千的兵并不能称之为多,砥兵砺伍间,他训练有术,千军只待蓄势而发那一日。外有良兵,内有辛铨为眼线,宁禾虽然说服自己要相信她这丈夫,心底却总归仍是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