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孟舟行一番交谈后,此人对兵吏牢狱管制也有许多独到的见解。
暮色-降时,宁禾含笑对两人道:“明日便来衙署上任吧,但跟着本官只有一个要求。”
二人屏息望着宁禾,宁禾认真道:“忠心。”
两人异口同声应下。
从衙署坐上马车,外面天色已晚。归府后,许贞岚已用过膳,给宁禾备了热饭,她在饭桌上陪宁禾说话,问及了第一日上任的事情。
用过饭,宁禾忙回了春字苑内看女儿。
初玉如今已养得白嫩,宁禾将女儿抱在怀中,这小小软软的小团子暖乎乎地贴在她胸膛,小小的手掌抓住她的头发,咿呀不知想对她说什么。
也只有在闺房中,宁禾才卸下了白日一身清冷的气场。她眼角眉梢皆是母性的柔情,对怀中的女儿笑着:“小甜心,一整日没有见到娘亲是不是想娘亲了。”
她自然知道眼下对只有不足三个月的女儿说话是自言自语,但她每每对女儿笑,女儿便也朝她咿呀出声。
阿喜在旁笑道:“奴婢看小姐倒是很想快些长大,好给夫人作伴。”
宁禾抱着女儿,抬头笑道:“叫画娘早些歇息吧,今日初玉应是很乖的,不会再吐奶了。”
阿喜出了门,宁禾抱着女儿睡去,重生而来这么久,现在的时光是她最渴望的。
自由,无人约束,还能与孩子作伴。这便是她一开始渴望的无爱无伤。
但真的就是无爱无伤么?为何好几个夜里,她总能梦到顾琅予在御花园的知书阁内,对她说闭上眼睛,然后偷偷亲上她的唇……
原来往事不出现在嘴上,便出现在梦里。
……
在接下这个官职时,顾琅予就给宁禾加了条件,她必须做到盉州税赋每年十万两,粮千斗,绫罗锦缎千匹。这些条件要在一年内达到,真的太难。
上任的这些时日,宁禾每日在衙署忙到深夜。
这日辰时出门去郡守府,马车在路上停驻不前。
“为何停下了?”
车夫忙回道:“大人,是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宁禾掀开车帘望去一眼,前头的路确实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此刻是早晨,这是互市来往的闹市,被人群拥堵定是因什么事情。宁禾命车夫去查看原因,待车夫返回时,才知是个少年求些银钱下葬师傅。
宁禾依旧蹙眉:“这种事往常也有,今日为何拥簇这么多人?”
“大人,是那小哥儿生得清俊,兴许围观的人便多些吧。”
“拿些银子给他吧。”
车夫忙拿了银子前去,但许久仍未见归,宁禾掀开车帘,这时,车外正立着一个清瘦的少年。
他双目黑亮干净,朝马车内的宁禾投来灵动明亮的光,那一身粗衣穿在他身上,纵使发间凌乱,却依旧不减他容貌的清俊与那一身倔骨朝气。
宁禾这一掀开车帘,四周百姓便悉数围了过来,她入郡守府皆会着官服,绯色的官服一眼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