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院了?”
他这阵子没来探过病,没想到才刚来第一回,就赶巧人家“打烊”了。
任时光看着他递过来的花束,再看看自己脚下一堆东西,脸上的为难显而易见。
郝嘉诚也不含糊,转身就把花递给了光用脑子在收拾东西的程煦,“祝你早日康复。”
“……”
两目相对,着实有点尴尬。
任时光刚把一套茶具给小心包好,旁边还有十几本书,这些她一个人拎不走,程煦这个独臂显然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我叫俞明睿过来吧。”程煦顾着要出院,一时把行李的事给忘了,也没来得及和俞明睿说。
“不用,等他从那边过来,我们还得在这多喝两壶茶……现在这不是有现成的劳力嘛。”
任时光主意打在了郝嘉诚身上,朝他招招手,笑得一脸动人:“大兄弟,来得正好,待会儿就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搬到车上去啊。”
不熟不吃,俗语都是经过事实验证的。
郝嘉诚:“送佛送到西,干脆我送你们回家算了,到时候东西不还得搬上楼,你们一个弱,一个残,反正都搞不定。”
“也对哦,”经他这么提醒,任时光忽然觉得他浑身充满人性的光辉,“送到西就别了,送回家就行。”
程煦眼角抽动了一下,盯着郝嘉诚的背影,扫过一股凉风。
那天郝嘉诚仗义地把他们连人带行李一起送回家后,趁着任时光去拿果汁的当口,郝嘉诚盯着程煦打了石膏的那只手,忽然饱含深情说了句谢谢,听得程煦猝不及防一愣。
意会到他话里的意思,程煦淡淡地回应:“不用谢我,那是我女朋友。”
“我知道。”郝嘉诚视线移厨房那边,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可那也是我最珍惜的朋友。”
没什么好放不下的了。
在得知程煦车祸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输在哪里。
——爱从来都是行动,不是等待。
程煦在医院里被消毒水味荼毒得厉害,每天吸几口空气一整天都跟喉咙里灌了几升消毒水似的,恨不得干脆吸几口霾。直到回家后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淡如白开水的神情里透着愉悦松快。
任时光帮他挂着衣服,忽然一只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侧头亲了她一口。
“小心点啊,你手还没好呢。”
“你这几天怎么了?”程煦问。
任时光挂好最后一件衣服,抚平衣袖,转过身来,“什么怎么了?”
“你不开心。”
“……没有啊,没什么。”
程煦也不逼问她,只是微微用力将她箍紧在面前,沉默地望着她,等着她自己开口。
这么僵持了一会,她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