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刘师爷可是自始至终都没去过东郊,连哪里尚未长出鲜嫩蝶形水草的事情都不知道。那根木杆是李全赶到之前,刘文为掩盖行为塞入冰层中的。
事后有人问冷师爷,刘家夫妇身为父母,回护儿子的行为可以理解。再者您不是常说孩子们是大欣的“根儿”吗?
冷师爷摇摇头说,若连“根儿”都烂了,这大欣又何谈未来?
话说山里镇挨着的群山之中,被大欣百姓看做异端的虬族。
迷障毒雾之中,虬族寨子,族长房间。
符霜刃作已婚装扮,头发高盘在头顶,还插上各种精美银饰品,她抱着怀中咯咯乐的奶娃娃,瞥着宛若满弓满带威胁的符一往,“圣子应该知道你对虬族代表着什么。”
符一往不屑一笑,“那又如何?我要想走,你们谁能拦得住我?”,转瞬已经捏住了符霜刃的脖子,可只要仔细看那手,会发现指尖出于心理性的颤抖。
符霜刃怀中的娃娃哇哇的哭了起来。
符一往有些慌的看了眼哭啼啼的奶娃娃,暗道:哎呦喂你可别哭了,哭得我心烦意乱!面上还是努力维持暴虐狰狞,“让他别哭。”
符霜刃手掌轻拍婴儿,不在意的低头看符一往手上那微不可察的颤动,“你这毛病十年了吧?自从当年你离家出走……”
符一往被她的话勾起埋藏在记忆深处不敢触及的那一夜童年记忆,那一段记忆温暖入心冰寒入骨的,亦是他人生的转折点,铭记灵魂永不敢忘。
他浑身僵硬颤抖的手再也无法报仇钳制的爪状,低哑的声音阴狠几分,“闭嘴不准提!”
“我只是想提醒圣子……以后面对外人,切不可暴露弱点,更不可如此心慈手软。”符霜刃轻松拨开符一往的手,低头点着孩子的小鼻子,“对吧?阿娘的小宝。”
“算你识相。”符一往嘴上哼道。
他向后退开一步远离符霜刃,转身后不着痕迹地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脑中翻滚如新的陈年记忆,神色慢慢恢复往常的桀骜孤高。
“不过你可知道‘江湖’怎么走?”符霜刃见离去的背影僵住,再次笑了起来,“你带着的人要加上符铃。她小时候跟着她大欣人的阿爹生活,还跟我去过几次山里镇。”
傍晚,山里镇义庄。阴风阵阵,渗人非常。
“你这臭小子真当自己铜皮铁骨呢?那么冷的水就往里跳?你真是不想要孩子了吧?!”冷老爹嘀嘀咕咕的数落着冷文宇,手上帮着冷文宇烧热水。
冷文宇抱着小家裹着被子,鼻头红彤彤的,乖乖的蹲在炉子旁取暖。结果一听“孩子”两个字儿就怒了,吸溜着鼻涕道:“老头你最近怎么总想着这些事。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听说过没?我可是干大事的。”
“那可未必!缘分来了,没准老头都拉不住你。”冷老爹撇嘴,把酒壶扔给冷文宇。
冷文宇接住酒壶,才喝了几口酒意就上到脸上。她红着脸颊鼻头,捧着酒壶笃定道:“那成。咱就骑驴看唱本!”
冷老爹手中柴火一顿,接口道:“走着瞧。”
就在冷文宇拿了大木桶和热水回房洗澡的时候,深夜的义庄外出现了四道虬族服饰的人影——
其中一人阳刚威武,耳带银色蛇形耳环,腰挎两臂长半臂宽的大弯刀,大刀阔斧遥遥走在最前面。脖子上还盘着一条通体银白,名为阿银的假蛇,真命蛊。
此人正是誓要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堂的土包子符一往。
土包子身后还跟着佩戴着弯刀的十一二岁的正太脸符成,十八岁左右的面相凶狠略带憨态的符响,以及……一蹦一跳跟在最后、背着大包袱的符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