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转悠,以避免公孙锦看到他们想起他们进而处理他们。
若非庆红楼中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和郑幕僚主动站出来头蛇般地在小念城内问医寻药,再加上全府上下捶打哭嚎缠着公孙锦无法抽身,只怕他们早已被关入监狱严刑拷打。
郑幕僚忍不住埋怨:“你们说说,殿下那么能忍耐劳干嘛,有什么不舒服早说呀。结果忍着忍着病来如山倒。”
佟郡守看看院外尚未散去的几个大夫:“几位杏林高手束手无策,那个冷师爷说的什么四磨汤压根就没听过。”
莫习忍不住开口:“公孙大人,冷师爷一看就是个小白脸能有什么本事,还要单独医治殿下,只怕……”
符一往抱膀依靠在回廊柱旁,听他们质疑冷文宇,脸眉峰隆起纠结的三座山峰,整个人都被黑色火焰笼罩了一般,如火山爆发般喝止:“信不过就别让医治。不准叫……他小白脸。”还小白脸,小白脸是你们叫的吗?!
所有纷杂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院内院外的众人瞬间如鹌鹑一般缩在离符一往最远的地方,还有的人腿一软直接跪了。他们悄咪咪地看身材伟岸气势强悍、极为凶狠可怕、随时会抡拳头揍他们解气的符一往。
符一往正侧头阴沉的睥着房间的窗户往里望着,那燃烧熊熊醋火的眼神仿佛能烧穿纸糊的窗户燃烧到里面去,心道:小白脸为何要单独医治那个六皇子还是殿下的什么的。
花问鼎迷迷糊糊的被冷文宇灌下四磨汤后终于止吐。两刻钟后冷文宇再次为他灌下退烧汤药,只等出汗退烧,再调理一阵胃肠就能痊愈了。
冷文宇起身准备打开窗户好让室内空气保持流通新鲜,但刚一起身她手腕就被抓住了,只听花问鼎哼唧唧的,用沙哑雄厚声音稚嫩的语调喊道:“娘亲……娘亲……不……!不要……娘亲……”
昏睡的花问鼎面色苍白嘴唇无色,头发还散乱的粘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那些刻意维持的沉稳贵气都统统散去,显得有些脆弱无助。
冷文宇保持侧身回头的姿态,深深看着床榻上眼角滑下泪珠的花问鼎,微垂下压的眼瞳中冰冷一片,偶尔有几丝阴暗的猜疑划过:他与罗文轩到底是什么关系?冷老爹又是否是因为这个关系才……?
花问鼎往日与自己没有什么相处的机会,对方又心思深沉心性坚定,而此时如此脆弱,正好是个机会。
冷文宇心思急转,眼中带着几分试探坐回了床边。
“娘亲在。”她嘴角微抿,如玉冰凉的手指虚划过花问鼎额头,最后动作僵硬的五指梳着花问鼎头发向后,露出花问鼎的额头,她嗓音放得低柔仿若给人催眠一般……
深夜。
花街庆红楼的背面,那条临河的后巷光线昏暗。只有当空幽幽月光,河中波光粼粼一片银色。
“噔————噔!噔!噔!”四更的敲锣声回响在寂静夜里。
“有、有鬼啊——”破音的叫喊变了音调,胖胖的富家公子浑身肥肉颤抖地惊惶逃出狭窄黑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准备冲向斜对面的小石桥。
“啊!”的双重奏,胖公子恰与路过的打更人撞到了一处,双双摔倒滚向河堤方向。
河堤边缘是与巷子相连、一路渐矮的入水台阶,长着滑溜溜的绿色青苔。眼瞅着摔成团的二人要滑下河提、滚入河中,幸亏打更人双手抱住小石桥的第一根栏杆。
打更人差点被撞下河堤,也是三魂去了七魄颤颤巍巍掏出黄色三角形的护身符,“神仙保佑神仙保佑!抓替身不要找我!”
胖公子恐惧地趴在他身边,“救、救命!”
打更的这时有些恢复理智了,等再发现身上压着的是有热气的人的时候,气急败坏爬坐起身,“哪个横冲直撞不长眼睛的……哎你这个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