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昊哥哥麽,”兰萱“哧”的一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方接著说道,“你昊哥哥是男儿身,女儿貌,女儿心,姐姐不知他究竟算是男子还是女子,曌儿怎麽看?”
“噗!”我见兰萱端起茶杯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便也学著她的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听了她的话,一口茶还没来得咽入腹中,便悉数喷了出来,兰姐姐对昊哥哥真是观察入微,这评语说的实在是精妙绝伦啊,哈,“姐姐说的是呢,昊哥哥骨子里就是个女子。呵呵。”原来的梓童在他里面呢,他能不是女儿心吗?
“可姐姐我呢,虽生的女儿身、女儿貌,却有一颗男儿心,处处要强,从来不甘示弱,”大婚快三年了,一直都瞧不起他的无能,天天跟他赌气做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看他顺眼了,谁知他受了废黜之苦重登太子之位後,整个儿变了个人,从一个犹柔寡断懦弱无能,下雨打雷雷声大了点都会吓得病好几天的人,变成疏通知事,静渊有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临危不乱,镇定自如的人,我虽不知不觉倾心与他,而他那女儿家的脾气却是比从前更大几分,赌起气来越发的狠,现在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了,兰萱悠悠地想著,摇了摇头,惨然地笑道,“积怨太深了,我跟你昊哥哥这一辈子怕是永远水火难容……”
“姐姐既知昊哥哥是女儿心,为何不让著他点,非要处处与昊哥哥做对呢?”果然让我猜中,兰姐姐虽然每日冷对昊哥哥,总与他做对,但心中还是爱他的,而昊哥哥也不见得就是真的讨厌兰萱,若是兰萱对昊哥哥温柔些,说不定昊哥哥会逐渐爱上兰萱,再不会纠缠住熙儿不放了,想到这里,便笑道,“女孩子是需要哄的啦,你要学会哄他才是。”
“让我哄他?”兰萱听了,掩嘴直笑,笑毕,连连摇头,他会给我哄才怪,在征远军军营时,见他睡著了,怕他著凉,便拿鹤毛毡给他盖上,他却睁开眼,拉著长脸,说用不著!他这种人,只有和他对著来,他才会注意我,把我放在心上,如若不然,早将我废掉打发到一个角落去,哪里还能留我在身边?“我才不会哄他。”
“哎呀,兰姐姐,有谁规定只可男子哄女子丈夫哄妻子,不可女子哄男子妻子哄丈夫呢?”我见兰萱又摇头又摆手,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是女子,怎可去哄昊哥哥呢?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拉住兰萱胳膊边摇边笑道,“兰姐姐,昊哥哥是女儿貌,女儿心,兰姐姐就当昊哥哥是女子嘛!怎麽不能哄啊?”
“我……我……”兰萱被我晃急了,推开我手,有点难为情地说道,“我跟你说不清楚,”顿了顿,转脸盯著我看了半晌,轻启丹唇,道,“你这麽喜欢哄人,以後多哄哄你家慕容熙。”说完,“噗哧”一声笑起来。
“兰姐姐!”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却当笑话,我一把掐住兰萱胳膊,正要扭时,她却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挣开我手,“格格”笑著跑开,“你别跑,我非抓住扭一把不可!”说完,便提著裙角跟在後面追。
以我的功夫,要追上兰姐姐的淑女莲步,自是不在话下,但却哪里能和她认真呢?只是逗逗她罢了。像我们这样生在皇宫深院的人,能有这样嘻笑追逐的时候,是很少的,所以,我很珍惜的,不想让它这麽快就结束。
然而,即使每天和兰姐姐有说有笑,玩的很开心,随著慕容熙离开的日子越来越长,心中情丝萦绕,思念纠结,我还是禁不住觉得失落。
派去雍国打听消息的太监一次回来说玉容公主的凤驾半道遇到山崩,耽搁了两天才重新起程;二次回来说雍帝的大婚之後正逢雍国皇太後寿辰;三次回来说,後天是雍国镇南王先考祭日,如此云云,直到一个月以後,派去打听消息的太监才喜滋滋地来向我和兰萱禀报说,“陛下今日便将起驾回国。”
我和兰萱听了,欣喜不已。兰萱掰著手指一算,今日起驾的话,後天上午就应该能到京城了。我则比兰萱少伸了一个指头,慕容熙和侍卫们骑马定然要比宇文昊坐龙辇快许多,慕容熙应该是明天上午就能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在第二天时根本没见到慕容熙的身影,兰萱在第三天也未等到宇文昊归来。
“又怎麽了?!”
派去打听消息的太监急急走来,看著他脸上的表情,我和兰萱便猜到十之八九──肯定又因为什麽耽误了,於是,没等太监开口,我和兰萱便异口同声地询问。
“回兰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