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卫恒家在濮阳的老城,是一幢五层的旧式楼房。住东单元西面最顶上的一个三室一厅里。房间的面积比现代样式的三室一厅套房要小得多。
段卫恒夫妇领着凡静来到他们的家门前,段夫人拿钥匙开了门,三个人分别走了进去。右边自东往西依次是洗脸间\客厅和厨房。左边是卧室,一溜儿三小间并排着。最东边那个卧室门错对着洗脸间,中间那个正对着客厅,西边那个错对着厨房。段家客厅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组半截柜,一套紫红色檀木沙发,大小两张茶几。半截柜一端摆放了一台二十一英寸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另一端摆放着一台立体声录放机,录放机两边立有两个浓黑色的箱式大话筒。长沙发上面的墙面上是一个两米多长一米多宽铝金镶边灰黑色的玻璃镜。短沙发上面的墙面上是一个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杭州西湖风景木质版面。离厨房最近的客厅西南角竖立着一台一人高的新飞牌电冰箱,冰箱上面立了一个白酒瓶,瓶里插着一束鲜艳夺目的红色玫瑰花。客厅里没有窗户,显得幽暗却又清静。听段卫恒介绍,每天傍晚时分,客厅里就早早亮起了白炽灯。遇到阴冷和雨雪天气,客厅里的白炽灯就一天到晚地让它明着。省得室内暗暗的,让人没个好心境。至于电费,他说他从没缴过。他在电力部门工作,局里每月给他分了一百度电,他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完的。遇到夏季或其它特殊的用电高峰时节,这一百度电就显得捉襟见肘。不过段副主任也有他的办法。他凭借他这个副主任的头衔,对濮阳老城分管这一带的电工恩威并施,让他们不敢也不好意思收他多用的电费。
段卫恒介绍完毕,段夫人指着最西边的卧室门对凡静说:‘我跟你哥就住这儿。中间那个是彬彬住的。你就住在东边那一间吧。我们家平时有客人都住这间。‘
‘彬彬是侄娃子吧?他没在家?‘凡静问。
‘是个妞,白天晚上都在学校,逢周末才回来。‘段卫恒回答着。
凡静心想,一个女孩家起了个男孩的名字,喊起来也上口,给人印象深,有新意,也寄托着段家长辈们想要一个能传宗接代的男孩子的愿望。凡静原先看过有关起名字的书籍。她跟孙经理热乎那一段儿,曾经为了一个亲戚刚出生的婴儿名字专门被孙经理介绍到二七区路砦的王先生处。王先生对冠名策划之类非常精通,凡静在起名过程中通过先生耐心细致地讲解,对姓名学方面也多多少少懂得了一些。她想彬彬这个名字肯定是段卫恒的杰作。没想到他除了细心之外还蛮有文化的。她在心里默默称赞着。
段夫人把凡静让到客厅的长沙发上坐下,给她泡了一杯茶叶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回身对仍然站在客厅里的老公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兄妹俩先聊着。‘说完,她捋起袖子进厨房忙活去了。
卫恒见妻子进了厨房,就情不自禁地走到凡静身边,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他弯起腰低下头正要去吻那只散发着幽香的手时,凡静一用力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拽了出来,她笑着拿媚眼瞪了卫恒一眼,就迅速站起来跑进了厨房给段夫人帮忙做饭炒菜去了。
吃罢晚饭,段卫恒\段夫人\凡静都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观看中央一台的电视节目。此时是黄金时间,电视里正在播放着第四集反腐倡廉的连续剧&&纪委书记>>。段夫人一边脸朝着电视看着节目,一边同凡静妹子长妹子短地说着话,唠着家常。一集电视剧演播结束后,段夫人考虑到凡静旅途辛劳,明天还有正事,就起身到最东边的那间卧室里拾掇了一下床铺,然后又回到客厅里,给凡静打了一盆洗脚水放到凡静脚前,吩咐她赶紧洗了早点儿休息。
凡静洗了脚,离开了客厅。走进最东边那间卧室后,她‘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不大工夫,这个房间的灯光也熄灭了。
凡静休息后,段夫人把电视声音调得更低一点儿,继续看起来。段卫恒点燃一支香烟,翘起二郎腿,边吸烟边看电视边喝茶水,一副悠闲自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到看得段夫人打了呵欠伸了懒腰一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样子时,卫恒才适时提出关掉电视熄灯入睡的要求。
两人各自默默地漱洗一番,一前一后走进了他们的卧室。
必了门,熄了灯,两位房主躺下没多久,卫恒便听到了他妻子深沉的打呼噜声。他暗自笑了起来,他深知妻子的习惯,瞌睡起来的时候,身子一挨床板便进入了梦乡,不管谁天大的事找她,也得等她睡足睡够起床之后再说。倘若有人硬把她拉起或叫醒的话,她浑身上下难受得比挨一顿打还厉害,心中比吃了苦胆一样不是滋味。
段卫恒在他的床上耐心地躺了几十分钟,当他确信妻子已经睡熟的时候,他又试着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唤了两声,妻子连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于是轻轻掀开被角,悄悄下了床,趿上他的棉拖鞋,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窄窄的三角裤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回头又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床上,听不见那边有一点儿响动。他扭过头,把手伸向暗锁处,小心翼翼地扭开了卧室门,没让它发出一点儿声响。出了门,他踮着脚尖走过客厅,来到最东边那个卧室的门前,拿出手心里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钥匙,轻轻地慢慢地插入锁眼里。当他确信刚才的一切举动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时,就非常谨慎地把钥匙往右扭去。
门开了,段卫恒推着门走了进去。他没有听到室内床上有任何声音反应。显然,凡静早已经在梦洲里遨游。他于是回身扭住暗锁屁股上的铝白色大疙瘩不慌不忙地关严了房门,然后转过身去,摸黑来到凡静床前。他已经愈来愈清晰地听见了凡静诱人的呼吸声,心口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透过窗外微弱的城市夜光,段卫恒模模糊糊地看到凡静白净的脸胧露在被子外面,鼻孔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披发散在床头,沁人心脾的发香飘散开来。卫恒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身猛烈地跳动起来,越跳越胀,越胀越难受,恨不得立马趴在凡静身上美滋滋地亲吻一番。他赶紧坐到床沿上,褪掉拖鞋掀开被角抬腿进了被窝。由于慌乱,他的腿触碰了一下凡静光滑柔软的臀部。
‘谁?‘凡静惊叫着,她的脑海里迅疾掠过凡平欺负她的情景,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嘘,小声点儿。‘卫恒将二拇指竖着放在嘴唇上面。
凡静听出是段卫恒,就小声惊讶地说:‘怎么,你疯啦?您老婆还在那边呀!‘
‘你不知道,她睡觉睡得可死了,一觉能睡到大天亮。天天晚上都是如此。我们夫妻多年,她这毛病我最了解。不过我想你想得失眠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她睡得那么香甜,又总是羡慕嫉妒人家。‘段卫恒小声解释着。
‘那你说咱敢?‘
‘当然敢了!‘
凡静听卫恒说得铿锵实在,就重新躺了下来。‘刚才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正跟你亲热哩。‘
卫恒摸了摸凡静下身,真个是的,湿湿的粘粘的。‘别说话了,我快想死你了。‘他搂住凡静的脖子慢慢亲吻起来,一切都在无声无息地进行。十几分钟后,他突然紧紧地搂着凡静喊叫道:‘乖乖,我的好乖乖!‘
凡静知道,卫恒达到了高潮。
卫恒的嗓门压得很低,在这夜深人静的楼房卧室内,也只有她凡静一人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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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卫恒回到他的卧室后,凡静躺在床上没有马上睡去。她很舒服地望着窗外的夜空,突然想起她最近听说的有关初中时的同学丽娜的一些事情来。丽娜本来和她是同乡,进城上高中时,整天在东街她姐家吃住。她的姐夫比她姐姐只大了二三岁,长得也年轻。很能干,脾气又好。丽娜暗暗地竟喜欢上了她的姐夫,平时总爱跟姐夫在一起玩,爱跟姐夫开几句玩笑。时间长了,两人都觉得哪一天不见面心里就想得慌。于是,在一个宁静的夏夜,当她姐夫确信她的姐姐已经睡熟时,就大着胆子摸到了丽娜的房间里,来到她的床前。丽娜虽然愿意,但因为知道姐姐就睡在隔壁,因此着实让她虚惊了一场。姐夫大汗淋漓的时候,她竟也盗了一身的虚汗。以后,不管她姐姐晚上在家与否,她和她的姐夫都免不了要偷偷地亲热一次,她的姐姐竟连一点儿察觉都没有。她结婚后,姐夫小姨子仍然来往着,不过次数明显地少了许多。直到前些时她生了孩子满月后又同其姐夫重温旧梦时方东窗事发。虽然家丑几乎没有被外扬出去,但姐妹之间\姐夫妹夫之间,却从此生涩疏远了许多。
他们那一晚和我们这一晚,多么惊人相似的一幕。不同的是,我要让卫恒离婚同我结婚生儿育女,而丽娜到底都没有想到要她姐夫离婚跟自己结婚。
凡静这样想着,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