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老夫人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慈爱的笑容。
席间,沈靖向沈嵩询问了一些关于都转运盐史内之事,沈嵩一一作答,旁人则沉默的用着晚膳,遇到长辈提问了才出声。
作为这场家宴的唯一贵客,戴少恭在席间被沈靖询问了些许学业之事,戴少恭应对如流,沈靖满意颔首,不再多问。
这场家宴用了近一个时辰,宴席散后,夜色已深,沈嵩同沈靖兄弟二人去了前院书房,显然有事要商。孙氏与戴氏二人则搀扶着沈老夫人回后堂,赵姨娘本想跟上,被老太太一个眼神制止了,小辈们则一一散了。
未几,孙氏与戴氏搀扶着老太太回了后堂。此刻的后堂内,四角的炭火在侍人们的照看下烧得正旺,偌大的后堂仍旧暖意升腾,众人一进屋,便各自脱下了裘氅,由各自的大丫鬟拿着。
老夫人许久不见戴氏,今夜显然是想留着戴氏家常一番,而孙氏作为长媳,自然是要陪同着的。见后堂太空,三人坐在这里少了些许人气,老夫人便让孙氏与戴氏陪她一同入内厢。
进了内厢,三人落座东南角铺着金丝罗帛的软榻之上,老夫人又吩咐远岚准备参汤,戴氏笑着应道,“方才用的晚膳,这会儿肚子里哪装得下,还是母亲自己用吧。”
“无妨,放一会儿在用。热腾腾的参汤最能安神补气了,你常年在保定府,比不得在这府里,还是多补一补为好。”
戴氏闻言便也不在拒绝,笑着道,“还是在府中好,有母亲时刻记挂着。不过玉禾在保定府倒也不曾劳累,凡事都有嬷嬷们打点,我只负责照顾老爷和清语,顺便督促清寒的学业,倒是清寒,眼下春闱即将临近,他这段时日抱书苦读,倒着实劳累了。”
“读书的确劳心,不过小辈们也该如此。他这个时候用点心,若是高中了,也免了老大徒伤悲了。有嵩儿和你大哥帮衬着,日后的前途总不会是差的。”老夫人道,“清寒的学业习得如何?”
戴氏道,“秋闱一试名列前茅,听他所言尚可。”
“那更要好好培养了。”老夫人道,“他年纪尚轻,切莫因小小年纪取得不斐的成绩而有所骄纵。清远这段时日也时常入国子监由老师教学,你这几日也去看看,是让他进国子监入学,还是请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前来教学。不宜拖久,年后便要请人来了。”
戴氏颔首道,“母亲放心,我省得。”
“还有,你的那位外甥,老身瞧着倒是不错。”沈老夫人想到方才席间沈靖对戴少恭的问话,而戴少恭不卑不亢,从善如流的答出,便可见其才学与教养。
提及戴少恭,戴氏嘴角的笑意加深。对于自家这位外甥,她是极为满意的。“母亲的眼力自然是极好的。少恭从小便是家兄请了江南织造府有名的儒学大师悉心教导,品性谦逊,才学兼尤,也是家兄心中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选,”说及此,戴氏沉吟稍许,忽而朝老夫人道,“母亲觉得,少恭与清语可般配?”
“你想撮合少恭与清语?”老夫人吃了一惊,揣测到戴氏的用意后,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戴家在江南织造府声名显赫,少恭年纪轻轻又如此优秀,若是春闱高中,前景更是优渥。清语是你的嫡女,相貌与品性不在话下,他们二人又是表兄妹,自然是配的。不过,他们二人自己的意愿呢?你可曾问过?”
“未曾。少恭才学与品性是好,但是平日里不爱多言,我这做姑姑的,又是为的自家女儿,也不好多问。所以这几日,才时常让他们相处在一处,培养培养感情。”
戴氏道,“清语的女儿家心思,对未来夫君能有何想法,还不是凭我做主,不过,做母亲的,也想让她找一位称心如意的夫君,总不能让她日后受了委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