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柔蓦然一惊,面色骤变。
原来,上官轩正竟听到她与沈清绫在桃林中的对话,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此刻望着上官轩正眼中的不虞与被欺骗的怒意,祝柔心中大乱,已无暇思考旁的事,面色惊惶道,“世子你听我解释。此事并非你听到的那样……这方手帕的确是我亲手所绣的。”
“哦?”上官轩正道,“那上面的题词想必你还记得?念与我听听。”
祝柔登时怔住,面色一白。
见祝柔的神态,上官轩正眸光翛然一冷。“果然如此。我从未想到,这等下作手段,有一天竟会发生在我上官轩正的身上,祝柔,我是否一直便错看了你?”
言罢,上官轩正将手帕复又塞进怀中,而后将礼品文书收起拿在手中,径自越过祝柔走出书房,邤长身形走远后,一道冷声伴随着森寒的夜色飘进了祝柔耳中,“今夜我睡在书房,你不必等了,自去睡罢。”
望着消失在柔然居大门前的背影,祝柔心中一凉,蓦然想起今日沈清绫所说的话,沉下来的双眸之中一片森寒之色,“沈清绫——!”
少顷,前厅书房内,四角的烛火将内外两厢的书房映照得一片通明。定远侯上官仪此刻正坐于外厢的书案前看着书案上的文书,刚毅的菱角与眉宇间深深的横纹让他周身气势显得更为冷硬,一种长期身处高位的威仪之态不露自显。
上官轩正踏入书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他放缓脚步缓步而来,将手中的文书放置在上官仪面前的书案之上,低声道,“父亲,这是今日入府宾客的礼单,请父亲过目。”
上官仪抬眸看了一眼书案上的礼单,并未驻目多久,转而望向上官轩正,“礼单的事你与你母亲看过,心中有数便可。我想知道的是,今日来为你贺寿的,都有何人?递出去的邀请函中,又有哪些人,未曾到府?”
上官轩正沉吟一瞬,道,“大多数宾客都已来了,我亲自去请的人当中,唯有安国公世子安伯衍,说是军中有要务,不便前来。”
闻言,上官仪面色微沉,“安国公府?”
☆、绸缪
上官仪沉吟片刻,道,“看来,他是要与我划清界限了。”
上官轩正道,“父亲的意思是?安伯衍所说的军务,是借口?”
“不错。”上官仪道,“军中日日皆有军务,可你的二十寿辰只有一次,广邀官宦之子,又亲自前往安国公府邀请安伯衍前来,又岂是区区军务便能打发的?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是安国公之意?”上官轩正道,“那父亲是否要早作打算?”
上官仪沉吟稍许,微微摇头。“安淮身为中军左都督,军权在握,在朝中举足轻重,影响力极大,安国公世子安伯衍亦是掌管京卫之中装备最为精良的神机营,日后的前途同样不可限量,此父子二人深得皇上器重,我们不能轻易得罪。只是……”
上官仪郁结的眉头紧锁,“安国公以前从不会如此不给我颜面,今日却在这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