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便擅自传军报回京?”
话音落,许崇似是想到了什么,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质疑,再次看向安淮,见到安淮正盯着他的,意有所指的视线,许崇心底一惊,正要说些什么时,外头忽然传来了守卫将士的声音,“见过副帅。都督大人正在里面。”
安淮与许崇对视一眼,许崇当即收敛面色静立一旁。
须臾间,左军都督,此次的随军副帅蒋成瑾一身铁甲束身大步踏进指挥厅内,见到安淮稳如泰山一般坐在帅案前,他的得力下属许崇此刻也静立一侧,蒋成瑾眯了眯眼,随即大步上前,朝安淮拱了拱手后,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帅案之下左手首位的木案上。
许崇对蒋成瑾的态度有一丝不满,却也只能强忍着不露分毫,朝蒋成瑾拱了拱手,“属下见过副帅!”
“不必多礼。”蒋成瑾朝许崇摆了摆手,一双狭长之中隐含一丝锐利的视线落在了不动如山的安淮身上,“主帅大人,我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主帅大人,可曾想好了对付鞑靼人的计策?”
安淮的视线缓缓平移至蒋成瑾身上,盯着他那张久经风沙而粗狂的面容,道,“怎么?副帅等不及了?还是副帅有何高见?”
蒋成瑾眯了眯眼,嗮道,“有主帅大人亲自坐镇,成瑾哪敢有何高见?只是我们在此镇守许久,成日都是对付鞑靼人的骑兵先锋,始终不见他们的主力部队大举来犯,这样耗下去,人家耗得起,咱们的军资可耗不起。”
言语间,蒋成瑾打量了一眼安淮的面色,又道,“再说我们年纪轻轻的统领大人至今还未有音讯,主帅难道不着急?说不定他极有可能被鞑靼人擒获,被当做俘虏抓了起来。我们早日将鞑靼人一举消灭,早日找到统领大人的行踪,也不至于叫主帅大人心急担忧不是?”
安淮盯着蒋成瑾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副帅不必试探。安伯衍身为一军统领,征战沙场,忠君报国,无论是何结局都是他的使命。即便他当真死了,我安淮眼都不会眨一下。至于如何对付鞑靼人,我心中有数,倒是副帅,勘察鞑靼人的军力勘察得如何?”
蒋成瑾眸光一闪,随即道,“鞑靼人军力散乱,这几日更是分成几支纵队在边关一带的城池游击骚扰,来去如风,不过主帅大人也知道,任他们如何骚扰,他们的兵力不过两万人。”
“哦?不过两万人?副帅是根据这些城池送来的军报,还是派人亲赴鞑靼人的内部仔细勘察了?”
蒋成瑾眸光微变,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安淮的面色,道,“自然是派了精兵前去仔细勘察。主帅大人不信我?”
安淮闻言,深沉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盯着蒋成瑾,道,“信与不信,副帅大人心里想必比我更清楚。我只是想奉劝副帅一句,窝里斗,只会让敌军坐收渔翁之利。而我安淮,绝不会将边境的安危当做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言罢,在蒋成瑾微微沉凝的视线中,安淮站起身越过了书案,侧过头居高临下的盯着蒋成瑾,“蒋副帅,你可知即便是你的父亲晋国公蒋崇明站在我面前,对我也是要毕恭毕敬。副帅大人,不如趁早回去向令尊学习学习待人处世之道。”
言罢,安淮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抬脚大步离开。
许崇未做停留,跟着安淮大步离开。
身后,蒋成瑾盯着消失在指挥厅大门的两道身影,眯了眯眼,半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色。
翌日,清晨,伴随着飞扬的风沙的簌簌声呼啸而过,沈清绫在一片饱经风沙侵蚀的土楼内缓缓醒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