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小姐不搞出风波,在下定然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
上官枭的心上人被打了十大板,还下了天牢,他本人又因避嫌的缘故,无法替陈瑶光伸张正义,心里有多么窝火,自然不必言说。
而他作为押送犯人去边境的主负责人,还要保护那个伤害自己心上人的仇人,只能让他更憋屈。
慕宁也看出了这一点,笑容越发灿烂。
上官枭缓缓移开了目光,在他而言,陆瑶光做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就是让她当了几年的丫鬟,她就要闹到圣上面前,如此作风,肯定不得善终。
只是他现在不能动手,否则第一嫌疑人就是他。
“你放心吧,我最珍惜我的小命了,否则我也不会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命,去敲那登闻鼓了。只要阁下不起歪心思,我就不会给您添麻烦。”
上官枭没说话,径直走到不远处的官兵那边,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这是直接把慕宁给晾下了。
慕宁不在意,只要他不敢玩阴谋诡计,那让他保护着还挺好的,这去往边境之路可不比大道,路上遇到的危险可多着呢。
据她所知,这里面关押的嫌犯“罪孽深重”,要不然也不会找上官枭这样一个早就已经有了封号的大将军来押解了。
到了那个时间点,众人就上路了。
作为这一行人之间的“贵宾”,慕宁自己乘坐着一辆马车,她的食物也可以自行携带。
他们的行程不慢,不知道走出了多少里路,马车终于停下了。
“姑娘,我们要吃午饭了,您要是想一起吃点,就自己下车。”
大家都是长期行兵打仗的,说不来那些文绉绉的话,而且这些大头兵并不清楚慕宁是圣旨定下来的随行者,只把她当成了普通的贵客。
那个马夫跟她说话时,慕宁也没摆架子,反而十分的温柔可亲,这让马夫在一路上跟她迅速熟悉起来。
“多谢刘大哥了,我待会就下去,这一路上没出去透透风,腿都要坐麻了。”
那个马夫笑了一声,就去找同伴们吃饭了。
而慕宁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走了下去。
不远处,伙夫已经架起了火堆和铁锅,做起大锅饭了。
行路艰难不只是要长途奔波,还有伙食问题。
都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巧夫也难。
在不着村不着店的树林里做饭,他能使用的食材有限,做出来的菜肴自然不够美味。
能填饱肚子就行了,这是大部分官兵的最基本要求。
把准备好的小米放进去,用水煮一煮,大火烧开,连一点味道都没有,配着官兵们自己带的干粮咸菜,就能对付一顿。
大家吃的也是愁眉苦脸,按理来说押解犯人并不是多么辛苦的工作,可是嘴里淡出了个鸟,一路上还得不停地走,要不是路途的报酬丰厚,他们真不乐意走这一趟,一趟得瘦掉好几十斤。
都是贫苦人家,赋税又说不上多么的轻松,他们手里的钱不多。自己带的干粮要么是粗粮饼子,要么什么都不带,只喝着军中准备的小米饭,明明是吃饭的时候,除了呼啦呼啦喝汤,连一点笑声都没有。
伙夫也是有口难言,他的手艺就摆在这里,说不上好。
要不是亲戚拉他入伍,自己又当上了一个小官,看他老实,身体却不行,干不了行军打仗的活,给他安排了这个职位,他早就回村种地去了。
普通也不是他的错,这个朝代的厨艺一直不怎么先进,贵人们食不厌细,普通老百姓连盐都吃不起。
没有盐的菜再怎么做,也缺了点味道。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很多人站起来还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吃。
放风的时间就这么久,他们要是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待会又要赶半天的路,就更没时间休息了。
大家就顶着三分饱的肚子,三五成群,或靠或躺,准备睡觉了。
可这人还没睡着呢,一阵奇妙的食物香气就把他们给吸引住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使劲地吸鼻子。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香?”
他们忍不了了,往那个方向一看,没想到是慕宁在做饭。
那口大锅被慕宁借去,伙夫也不敢说什么。
他不清楚这位姑娘是什么来路,但军官们都悉心叮嘱,一定要对她百般尊敬,不要出任何的差池。
伙夫就下意识把慕宁当成了哪家的小姐,一听她说要用大锅做饭,他还不相信。
没想到人家真有两把刷子,不知道她放了什么调味料,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野菜,在锅盖掀开后,登时香味扑鼻,让人本就没吃饱的肚子咕噜噜地叫。
这当然是慕宁故意的,她早就在琢磨商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