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徐浩达与那名官员的对话,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的传进在场的每个官员的耳朵里。
左相几个意思这是?
是想说,大皇子萧泰是陛下召进御书房的,皇上见自己的儿子,朝臣们涌进去做什么?
可问题是,大皇子是逼宫啊,是造他老子的反啊。这时候不正是表达忠心的时刻吗?
眼眸滴溜溜转一圈,每个人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这时候还看不出今日被逼要站队了,那就是傻子了。
只是,站谁的队呢?
从龙之功这一步踏出去,开弓没有回头箭。
走对了,自己和家族的荣华富贵再进一步;走错了,丢了荣华富贵是小事,丢命是大事儿,诛九族更是大事儿啊。
偏殿内,本就敬畏分明的几波人,由于右相聂文远带走一波,更显的明显。
左相徐浩然这方人员,应着左相和叶修然的镇定自若,渐渐安定下来,压下心中的忧虑。他们都明白,背后倚仗的是谁。
保皇派有人还在劝说摇摆不定的那波人、尤其是武将,随他们一同冲出去,救驾,至少在陛下危急时刻,能站在陛下的身前。
“左相,您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不将陛下的安危放在心上?您是百官之首,就该像右相那样,带领官员冲出去。”
徐浩达冷哼一声,质问道:“该像右相那样,去逼迫陛下?在如此紧迫状况下,我等要做的,便是不给陛下添麻烦。你怎知,陛下没有安排?破坏了陛下的计划,你又该如何补偿?”
被质问的官员怔愣,“什么?陛下有其他计划?难道”
听话听音,徐浩达的言语,让蠢蠢欲动的各位官员都冷静了些许。
“难道陛下真的早就有所预料?所以,今日,才特意将我等关在这儿?”
“这么说,是为了保护我等?不是因为迁怒?”
叶修然暗自撇嘴,好吧,自我说服能力挺强。就让你们这样认为吧。最好老实待着,别乱了后边的大事儿。
也有臣子家中或家族中,涉及到孩子被拐,或子嗣被赏赐下毒的,这会儿沉默着一言不发。
救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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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气氛着实压抑。
大皇子萧泰在皇帝萧和齐杀人般的刀子眼中,强制自己暗自抵抗来自父皇的威压。
不断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泄气,能否成功,在此一举。但是父皇积威已久,萧泰抑制不住腿有些发颤。
右相聂文远轻咳一声,心中暗骂,没出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懂得,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吗?
萧泰心头一横,梗着脖颈,大声道:“父皇,不是儿子不孝,儿子也是为了挽回父皇您的名声,儿子着实为您着想。
您可知道,现在外边的各个世家、有识之士,百姓民众群情激奋,处处声讨,对您的声望影响多大?简直降道了冰点。
皇室的威望也因此受到了巨大打击。
父皇,儿子是无奈之举,还请您理解,顺应天意,顺应民意,您退位吧。儿子登基之后,儿子会好好侍奉您,让您安安稳稳地做太上皇。”
萧和齐只觉得胸前内,熊熊怒火在灼烧,逆子,大逆不道的逆子,想篡位,还说的冠冕堂皇,说什么顺应天意,顺应民意,分明就是想抢朕屁|股下的皇位。
“啪”
一盏热茶砸在萧泰的面前,溅起的水渍,沾湿了他的衣袍。
“逆子,休想。”
萧泰冷不丁打个哆嗦,没办法,谁让一直都怕他父皇呢。
心却硬冷下来,今日,必须要胜,也一定要胜,这皇位必须拿到手,不然等待他的,便是死罪。
“父皇,您还是看清形势吧。皇宫都已经被儿臣的人马占领包围了。”
“请陛下顺应天意、顺应民意,禅让传位给大皇子殿下。”
右相聂文远带头跪下高呼,跟随大皇子和聂文远的官员和兵将,也随之跪地高呼。
“请陛下顺应天意、顺应民意,禅让传位给大皇子殿下。”
“请陛下顺应天意、顺应民意,禅让传位给大皇子殿下。”
“请陛下顺应天意、顺应民意,禅让传位给大皇子殿下。”
一声声高呼,像催命的重锤,敲打在萧和齐的心头,怒火中烧,猛然站起身,头发发晕,身体不由得晃了几晃。
身边心惊胆战的安公公,见状,忙伸手扶住皇帝。
紧盯着萧和齐的萧泰等人,心中一喜,陛下身子骨不太好啊。
萧和齐稳重身形,深吸口气,一手扶着桌案,一手指着下面的聂文远等官员,怒道:
“朕,给你的权利还不够吗?朕,给你的信任还不足吗?朕,给你聂家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还有你们,你们,乱臣贼子,乱臣贼子,贪心的乱臣贼子。”
一众臣子心头颤颤,不够吗?肯定是不够啊。